子萱忍着,再最后,李叔都快哭了,心道:你家王爷在战场上砍人真的不是个东西啊,虽说平日里和气些,可真惹急了,谁也招架不起啊,我老李都一把老骨头了……想着,又问了子萱一遍,还是不肯停下来啊……只好在心里碎碎念,大殿下,你快些停下来吧!
那个俊朗的身影终于定格下来,繁星点点,将夜空缀的静谧而美好。
子萱下了马车,让老李在那里等着,李叔很饿但坚持要跟着子萱,子萱不让,最后没办法只得将长恭搬出来,李叔才带着一万个不放心在那里等着。
她瞧瞧跟了过去,又觉得四周陌生得很,便更加小心翼翼,前面好像是个很大的府邸,刚靠近没一会儿,就见孝瑜像拽小鸡一样把延宗给揪了出来。偏偏那厮还一脸不服气,脸红脖子粗地瞪着孝瑜。
“大哥,你让我进去,我晓得二哥在里面,你快放开我!”是延宗的声音。
只见孝瑜黑着脸,把延宗按在柱子上:“高延宗,我告诉你,一来里面这位主儿我们兄弟都不欠他的,二来你少些给你几个哥哥惹麻烦,上次要不是你们走运,你四哥和你四嫂都得被你这个混小子搭进去,别以为这事儿我不知道!”
“大哥,那次的事儿是我莽撞了,可是这次,我要是不拉我二哥出来,这千年的骂名他都得背上!咱家那位叔叔同我素来不对眼,千万年后,别人怎么骂他都跟我无关,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去趟这趟浑水!”延宗看上去也气得不轻。
孝瑜冷冷地笑了一声:“延宗,你以为千年万年以后这些事情就会原原本本写在史册上吗?你二哥比你聪明许多,没有人逼着他做什么。你这时候进去,依那位叔叔的性格,他手里握着圣旨,轻则以抗旨的名义把你押回邺城,重则当下就宰了你,到时候,你就不怕你二哥陷入不义的境地了?他一辈子怀着对你的愧疚活就行了?!”他见延宗的气势一下子就下去了,又道,“我同他同年而生,虽叔侄相称,可实际如同手足,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延宗,大哥不是在吓唬你。”说着,手上就松了劲儿。
延宗懊恼地砸了柱子一下,便翻身上马,对着马屁股就是一鞭子。孝瑜大概是怕他再闯出什么乱子来,赶紧上马跟紧了他。
子萱吓得赶紧背过身子去,幸好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她。
刚刚两个人说了一通什么没听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二哥,那个叔叔,什么不能趟这趟浑水之类的,心下难免好奇,遂悄悄来到那宅子前,这一看不要紧,“济南王府“四个大字赫然挂在府门上。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离邺城这么远,已经到了济南郡来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偌大一个济南王府就不见一个守门的人,府门也是孝瑜他们刚刚出来时敞开的样子。她心里嘀咕,好歹是一个王爷的住处,不至于这么不景气吧。还是抬手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又想起貌似刚刚还听到延宗嘴里说二哥,难不成二哥在里面?心下好奇,一个没忍住抬脚便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