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唔,这是什么时候的绰号,以后是不是可以喊猴哥了?临晚镜捉摸着,但是,心里到底为鹦鹉哥心疼。
他一点不伤心,只是高兴得有点难过。高兴是高兴他的苏苏嫁得很好,当朝太子,素有贤名,是个贤德的储君,据说,待苏小姐很是温柔。虽然,有可能与苏小姐背后的右相有关。但胜在右相年轻,还可以为她撑起很久的一片天。
但是高兴之余,他的苏苏要嫁人了,从后天起,就要嫁作他人妇,他怎么能不难过?以后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苏苏了。哦,不对,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苏苏这个人了,只有太子的老婆,太子妃,夙郁的未来国母。
其实,细细想来,鹦鹉少爷是非常识大体的。他喜欢苏苏美人,却一直是把她放在心里。他知道她的好,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只是默默喜欢着,就等着她哪一天嫁人。如果嫁德好,他为她高兴,然后大哭一场表达自己的难过。如果嫁得不好,他挺身而出,不说抢亲吧,可以捣个乱。打着纨绔子弟的幌子,私下里可以做许多错事,还有人帮着擦屁股。
现在呢,苏苏美人的婚事终于尘埃落定,她要嫁人了,要嫁的还是夙郁第二尊贵的储君。当然,这也要太子不下台才行。鹦鹉少爷没想过别的,他就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齐小公子和临大小姐,和他最要好,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当妹妹一样疼的。他家也有妹妹,不过他觉得没临大小姐讨喜,所以一直只承认临大小姐这一个。
某女也不负鹦鹉少爷的信任,她拍了拍他的肩,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鹦鹉哥,这样吧,你有什么想对苏苏美人说的话,我明儿个可以去看她,也可以帮你传个话。”
到底是埋在心里喜欢了好多年的姑娘,让对方知道知道自己的心意也是可以的。也让苏幕帘知道,她值得好多好多的男子喜欢。也不至于,嫁了太子之后妄自菲薄,然后给太子纳一大拨的妃妾。
“当真能传话?”鹦鹉少爷立马收了声儿,泪汪汪地看着临晚镜,二得跟哈士奇没什么区别。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咱们家镜镜与苏家大小姐可是说得上话的。鹦鹉,有什么事儿,你就快点交代镜镜,她明儿个保准给你办得妥妥的!”齐小受对临晚镜的能力那叫一个深信不疑。
“我就想问问,她到底还记不记得以前邻居经常跪祠堂的小胖子。”
听完这句,临晚镜差点没又喷出来。怎么听着像是——皇上,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苏苏,你还记得隔壁祠堂的小鹦鹉吗?
“除了这句呢?”这句她都不好意思传话。
鹦鹉少爷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在衣兜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绿色的小荷包来:“你把这个带给她吧,我带在身上好多年了,终于要物归原主了。”
齐小受和临大小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可思议。尼玛,这是私相授受好不好?这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要是被后宫那一群女人知道了,太子妃这未来的日子可就彻底不好过了!
“老大,您也藏得太深了吧。小荷包是怎么搞到手的?”临晚镜恢复了正常,心想苏苏美人是决计不会送荷包给鹦鹉少爷的。不用猜,这小荷包来的肯定不正当。
“小荷包是在那颗桃树上捡到的,应该是苏苏爬上树摘桃落下的。”他最后一次在老宅子被罚跪祠堂,没再见着苏苏,那颗树上的桃子都没了,只余树枝上一个小荷包。为了把小荷包拿下来,他还挨了一顿好打。不过,为了小荷包,值了!
“好吧,那我明儿个给她带过去。”这东西物归原主,还真有些不好说。被一个男人珍藏了十多年的小荷包,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是有损闺誉的。好在,临晚镜并不在意这些。至于苏幕帘那里,应该也懂得保密。
“你还和她说说,让她要昂着头做人。即便嫁的人是太子,也不要怕。嫁给太子,不是高攀,她值得最好的!”
即便嫁给太子,也不是你高攀。
临晚镜点了点头,鹦鹉少爷虽然平日里纨绔了一点,可对于苏苏美人,他是一片真心,赤子之心呐!
就这样,临晚镜揣着小荷包,送走了鹦鹉少爷,齐小公子,然后再返回无影楼。
无影楼后院,魅儿姑娘已经等在那里了。除了魅儿,还有司棋,琴儿。
“主子。”三人见着临晚镜,站起身来,一字排开,给她见礼。算是比较正式的一次无影楼高层会晤了。
“怎么了?你们这般严肃?”临晚镜是中途接到素娘的消息,三人要见她。
“最近有几拨人在查我们,还有人跟杀手阁买凶要杀您,也要杀凤离国来的那俩姐弟。”在正事儿上,魅儿姑娘一向严肃。
她有些日子没去叨扰临晚镜了,因为她在和素娘还有司棋学做饭。
“杀我的又是太后?”临晚镜实在不解,只能把老妖婆对她下手归咎于——丑人多作怪。
“不是,这一次买凶的人极其小心,看着不像太后的人。”魅儿姑娘面色尴尬,买凶的人兜兜转转,她竟然查不出幕后主使。
“不是太后就是闻人家族,要么还有一个纪贵嫔,我应该只得罪了这些人吧。”临晚镜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其实自己得罪的人不多。
其实,她还算漏了两只,不过这个时候临晚镜并没有想到。谁会想到一个原本以为已经挂掉了的人呢?还有一个,是压根儿没放在心上的情敌。
“主子您这些日子不要大意,我们无影楼是不会真的对您下手。但是江湖上不止无影楼一个杀手组织。江湖上奇人无数,有的人为了五斗米都可杀人,您最近不要让倚剑离开您身边,还有侯爷派给您的那些暗卫,都留着吧。”魅儿脸色颇为凝重,她已经接到消息,烟雨楼第一杀手已经接了临晚镜的单,还有魍魉阁的人,不日便到达燕都了。
“你放心,就算我打不赢对方,跑路的手段也不差。”临晚镜灿然一笑,没怎么放在心上。她身边能人多,本身警惕性又高,想要杀她,并不容易。
“主子,我们也是担心您的安危嘛。这几天琴儿也不来红袖招了,回去专门伺候您,寸步不离。”琴儿丫头与临晚镜最亲热,因为两人相处的时间最多。所以,她说话最没顾忌。
“行,你寸步不离!”某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琴儿这丫头,关键时刻确实比一般的侍女管用,而且是个姑娘,总能降低一些敌人的警惕性。
司棋看了看临晚镜,又望了望天,欲言又止。
她没说话,不代表临晚镜看着她也没话说。
某女清了清嗓子,开始调笑:“听说,九皇子近来光顾红袖招颇为频繁。”
司棋不接茬,倒是琴儿多了一句嘴:“是呢,是呢,他还仰慕咱们家司棋的棋艺来着。”
“既然是仰慕,司棋不必客气,和他下棋的时候下手狠一点,杀得他片甲不留便是。”
临晚镜笑得有些坏,这话她是听倚剑说的。从来都秉承沉默是金的倚剑小哥儿,竟然对司棋这般关注,由不得她不坏想。
某女八卦起来跟个无知少女没啥两样,可怜的景王经历了昨晚的鸳鸯戏水之后,今晚倒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枕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