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辞,他都怀疑自己与那丫头是不是男女颠倒了。
“定国侯过誉了,素闻定国侯嫡妻,月弥夫人也是名动天下的美人,只是不知,令千金怎的没得夫人三分传承?”
踩人痛脚,可不是临家人一家之长,兔子急了都还会咬人呢,何况是凤寒烟?他本就在深宫之中,练就了一身儿的冷酷无情,狡诈狠辣,对付定国侯,还算过得去。
他这话一出,满座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谁不知定国侯对月弥夫人情深意重,唯一剩下的这个嫡女更是疼得如珠如宝。就算临家大小姐要天上的星星,定国侯也会为她去摘来。这会子,凤离皇子竟然直接提起月弥夫人,又说临家大小姐长得不如那位,简直是找死。
果然,临鼎天虎目圆瞪,怒从心起。谁不知道月弥夫人是他的禁忌,这黄口小儿提起也罢,竟然还敢说镜儿长得与弥儿不像。称赞他夫人长得美,又说他女儿长得丑,岂有此理!
不仅是定国侯不高兴,就连坐在上面那位,也是龙目半眯,鲜少地露出了不悦来。月弥夫人不仅是定国侯的禁忌,自然也是他的。
见龙颜不悦,一些老臣子都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当年陛下年少,为奸人所害,为定国侯所救。在侯府养伤时,又颇得月弥夫人照料,虽然这其中传出了不少粉红流言,甚至有人猜测陛下可能日后会与定国侯抢女人。但是,后来觞帝只感念侯府救命之恩,并未多加提及月弥夫人。如此行径,又为流言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就连那鲜少出现在人前的月弥夫人,也成了神秘的存在。
不过,陛下就算真的没看上月弥夫人,到底对她有几分感念,所以对待她的女儿,临家的这位大小姐也是颇为纵容。如今,凤离皇子一席话,把觞帝和定国侯都得罪了,只怕也讨不了好。
众人倒是忘记了,凤寒烟得罪的不仅是定国侯和觞帝,还有景王和临家大小姐呢。这两人,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临鼎天本来想再说几句,争取把凤离皇子给气死,倒是被旁边女儿给拦住了。
“爹爹,您还想说什么,人家说您女儿长得不漂亮是事实呢,莫要与一小辈计较,平白扰了心情。”
临晚镜安抚完自家老爹,又看向凤寒烟:“六皇子说得对,我母亲那是一等一的美人儿,本小姐能得母亲三分遗传,就已经甚是高兴了。倒是六皇子,似乎对自己的容貌颇为不满,莫不是不喜柳妃娘娘的生遇之恩?”
这不是明摆着骂人家皇子不孝,连生母都不敬?临家大小姐这性子,半点不肯吃亏,嘴巴又阴损得厉害。许多人心里已经存了日后见到这位要绕道走的想法。
“临大小姐这伶牙俐齿,本皇子还真有不及。本皇子对母妃的情谊,又岂是旁人能够理解的?不过,若是临小姐真心倾慕本皇子,看在定国侯与父皇有故的份儿上,皇子府也可以给小姐留个一席之地。”凤寒烟自知再说下去自己已然讨不了好,这临家小姐没脸没皮,他却不得不顾忌已故的母妃。所以,见时机不对,立马转移话题。私下里,他自由办法膈应她。
“本王倒是不知道,六皇子的皇子府什么时候也能比过本王的王府了!”夙郁流景面色一冷,不等临晚镜回击,便开口道。
“府中景致虽然固有不及,可胜在观景之人欢喜。”这位便是景王了?
坐在轮椅上,戴着银白色的面具,面具下一双冷眼,他怎么配得上自家皇姐?这种场合下也要帮着临家小姐出气,到底传言有几分真?
他明明知道皇姐来和亲的对象就是他,却还要在这个时候说话,是为了把临家大小姐推上风口浪尖,还是打定了主意要护短?
一时之间,自诩阅人无数的六皇子,竟也看不清夙郁流景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