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连结业证都拿不到的话,你可以继续在这里说话。”宁修霁岂是那种容易心软的人。
“不。我不说话了。可是你能不能别叫我没毕业证?”
“你不说话刚才这是驴在叫?”宁修霁眼睛一瞪,“以后有童晓欣的地方,你离开她五米远,再也不能跟她用任何方式联系,如果小过五米,又来纠缠她,所有的证书都没了不说,你爸妈的工作保不保得住我也不确定。”
“好!好!我这就走!”苏俊焱不是傻子,听得出宁修霁的话里留了明显的余地,便赶紧夹着尾巴跑走了。
宁修霁看向偏着头不看自己的童晓欣,“教育厅的李厅长,跟我爸的一个朋友认识,间接就认识了,关系也还行。我也没真的叫他对苏俊焱怎样。”说完,也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径直走了。
从找赵佳佳的父亲收拾了苏俊焱后,宁修霁就猜到他会再来纠缠童晓欣,所以才会留意着,能这样及时的出现。
童晓欣听见远去的脚步声,喊了宁修霁的名字,等到他站定脚步回头看向自己,才说:“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需要生人的帮助跟怜悯。”
宁修霁嘴巴张了张,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倒是问了一个自己一直在关心的问题,“你吃事后药了吗?”
童晓欣怔了一下,事后药?是什么药?
“避孕。”宁修霁提醒了一下。
“吃了!当然吃了!你以为我是随随便便就给人生孩子的下作人吗?”童晓欣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要窒息——她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却不想只是提醒她别弄出来一个他的孩子。男人真可笑,享受的时候,怎么就不会考虑到后果,享受完了,才记起叫女人吃药。
坐上计程车,童晓欣忍不住的流眼泪,哭累了就想,是自己命不好,怪不得别人。
她去药店买了事后药,按照说明吃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如若不是宁修霁今天提到这茬,她根本就不会记起来要避孕。
事后药说是事后七十二小时吃都行,她算了算,差一点就到了,可总算是没到,应该不会有事吧?
回家睡了一觉,晚上父母回来,童晓欣才醒来吃晚饭。
“这两天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说,我们去医院看看。”童母给女儿夹菜,“多吃点蔬菜,补充维生素。”
“没有不舒服。”童晓欣食不知味的送了米饭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咬着筷子头,偷偷看了一眼童父,又看向童母,“妈,我想出国了。”
“怎么想通了?”童母给童父夹菜的胳膊收回来,询问的目光落在女儿脸上。
“觉得在国内念研究生也没什么用。不如出去见见世面,学的东西多了,以后不给人家打工,我自己也可以开画廊或者工作室。”童晓欣说完,又对上看着自己的童父的目光,“爸,你觉得呢?反正要我当公务员,那是不现实。”
“你喜欢就行。”童父思想开始比较开放的,也不指望自己女儿有个铁饭碗,反正自己的铁饭碗拿在手里,那点儿收入自己说出来就觉得丢脸,特别是在自己那一帮子搞房地产的老同学面前。
“这孩子,之前死说活说你就不答应,现在我跟你爸不说了,你倒是又自己想通了。”童母早就希望女儿出国,之前也提过,但是女儿不同意,她也就没怎么逼着。
“我同意了,你还不乐意?看我爸多好,一口就准了。”童晓欣笑着跟母亲开玩笑。
“准了。准了。妈也准了。”童母宠爱的对着女儿笑笑,“明天开始早点起床,去给我锻炼身体,要是身体不好,在国外生病了,看我不给你绑回来。”
“知道了!一定!去锻炼!”童晓欣放下筷子对着父母敬了个军礼,这可是她从小就跟着父母学的,小时候动作标准,被人夸赞,可臭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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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特别是临近毕业,日子就跟小时似的,嗖一下就过去了一天了。
五月见底,六月马上要来了,毕业答辩也就在六月五六号。
白以茹跟童晓欣这几天在学校呆的时间长,基本上都在图书馆,一遍一遍的修改毕业设计,修改PPT。
白以茹是五号早上答辩,一切十分顺利,当然这顺利里面除了她自己的努力勤奋之外,还有顾冬甯的一些功劳,人际关系有时候真的很重要。
童晓欣是六号早上,白以茹过来陪着她答辩完了,两人轻松的走出大礼堂,打闹玩笑,说总算是毕业了。
“是呀,总算是毕业了,可是却没有毕业的惆怅,我们不用找工作,不用担心没地方住,不用担心的太多了。”白以茹有时候会想,天下太平不过就是如此,学习,工作,陪着顾冬甯,以后再生个孩子。
“以茹——”童晓欣脸上的笑渐渐消失,抿嘴看着好友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父母提过要我出国的事情吧?”
白以茹点头,“又提起来了?”
换童晓欣点头,“嗯。我要出国了。具体哪个国家还不一定,什么时间走也不一定,但是估计快了。”
“怎么这样着急?你不是不想出去?”白以茹知道童晓欣为了不出国,跟家里闹得厉害,好不容易才叫父母妥协的。
“我觉得还是听父母的安排比较好,毕竟他们比我们有经验,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适合我的。”童晓欣眼睛酸酸的,有点儿想哭,出国是什么滋味,她很清楚,因为有姐姐在国外,跟她讲过那些留学生的处境。
“也对。”白以茹点点头,心里不舍,但是也不能因为自己不舍就叫朋友失了好前途,“去国外也很好,你要照顾好自己,走到的时候,我要给你开欢送会,等你回来,我给你开接风派对。”
“嗯嗯。”童晓欣勉强笑着点头,其实关于归期,她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吧?至少现在,她想走,离开后,就不打算回来。
“我们的‘以爱之名’,这周的毕业演出,就是散场演出了。”童晓欣明明笑着的,可是眼泪却忍不住往下掉,引得白以茹也跟着她一起哭。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