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侯犹疑,“比那花间辞比得过吗?”
张济咎狠狠一皱眉,“哼,比你总比得过。”
他本来居新秀第一,结果被后来的花间辞比成了第二,没几年又被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敛微比成了第三,现在又忽然多出湛长风.巫非鱼,让他掉到了第五,着实不堪回忆。
“张道友就算对付不了湛长风,对付其他人绰绰有余了,且林有成,林真君在路上,三日后就会到。”
金池侯放心了,林有成是山海界最厉害的十大真君之一,这名头他还是听过的。林有成来了,直接攻到湛长风眼前都没问题。
“太好了。”他又转头问从帐中出来的齐桓,“公子打算遣派谁出战?”
“我此前一战,身有不适,故请炎裕真君帮忙。”齐桓不觉得今次能彻底将湛长风对付掉,所以他不会动手,也不会让景耀王朝的臣属动手,只请名满天下的炼器师援助一下,算是给虞徐来一个面子,缓和缓和与东临的关系。
“对面的出来,赖在北境是何道理!”硕狱营前叫阵,他脸廓分明,身材高大,头戴着一根红色护额,浓密微卷的黑发披在肩上,粗狂英武,一人之势可敌三千军,二十一部落凑出来的那八万兵哪敢回话。
叫了三声,金池侯携众而出,瞧他身后只有两三千脱凡修士,微微松气,跟身旁的张济咎.季默生.炎裕真君道,“此人我可胜,待我胜了他,定能再引来湛长风那边的高手,那时就要劳请各位了。”
金池侯领兵出营门,高喝道,“冰寒荒原是荒原人的荒原,你们何德何能,敢占去如此大的一块疆域,今日我大鹏部落和二十一部落就要来讨一个公道!”
“废话少说,来战吧!”才回来就赶上战斗,硕狱很是兴奋,灵魂中的火焰透体而出,金晃晃如战神,一拳一脚,恍如天塌地陷,将金池侯和他的八万兵砸得东倒西歪。
金池侯眸光一利,金翅大鹏鸟的虚影冲天而起,其翼隐天蔽日,一扇飓风咆哮,二扇天地起风暴,摧枯拉朽地掀起草皮,拔起树木。
硕狱牢牢钉在地上,风暴仿佛啃到了一块硬石头,无法将他绞碎,反被他一拳砸得风流溢散。
“好一条汉子!”金池侯心惊,此人不仅防御高超,且力大无穷,竟凭蛮力硬抗了他的大鹏扶九重!
“好强大的肉身,能锻体锻到这种地步也是少见了,将来说不定能一力敌万法。”
“他又是哪里来的?”
张济咎和季默生无言,从什么时候起,山海界突然冒出了那么多没见过没听过的厉害修士。
“苍莽斗法那会儿,此人还不太显眼,现在一看,估计又是后起之秀。”虞徐来莫名有点心疼,为什么这么多人才都跑到那边去了?
地上被风暴吹得一片昏暗,硕狱破开眼前迷障,惊天一拳辟出一方清明天,他纵身高跃,双掌之中凝出一把与他气息同源的巨大斧头,悍然砍在金翅大鹏鸟的背脊上。
金池侯痛呼一声,背上流出血液,急忙祭出一方锥形真宝打去。
“来也白来!”硕狱被震出一段距离,金焰昭昭,气势愈盛,如有百丈巨人从他身体中苏醒,一斧子将锥形真宝劈落。
远远观战的花间辞一边看他与金池侯近战缠斗,一边道,“金池侯不像是会贸然跟昼族作对的人,定是虞徐来给了他后盾。”
“早闻金池侯是金鳞王朝的后人,他怎会将冰寒荒原拱手让人,与昼族交战是早晚的事,不过......”余笙揣测道,“我虽与虞徐来只接触了一二,约莫能看出他是行一步.想百步的人,他极力促成这一次交战,不可能只为了回去好给朝中大臣一个交代。”
“我们与二十一部落,与金池侯,已然有了裂痕。”
余笙倒不是怕,而是想想一出门跟各方势力周旋,结果全都有仇,还真有点难言的味道。
花间辞安慰道,“这才几条裂痕,没成蜘蛛网就不错了,不就是二十一部落.金池侯.景耀公子.东临王朝嘛,嗯,对了,小黎界似乎还跟吴曲王朝有冲突,不知道会不会延伸到我们身上。”
“......”你可以不说出来的。
“呔!”硕狱一声暴喝,把金池侯揍瘫在了地上。
他竟败了!
金池侯抬不起手抹嘴角血,那手中骨在接他一拳时被震断裂了。
“滚出北境!”硕狱拎起金池侯甩进他们的营地中,“谁还想战,我奉陪到底!”
张济咎.季默生被交代了要输,然心中多半是不愿意的。
张济咎喝问,“你姓甚名谁,榜上几名!”
“榜上无名,你想如何!”
“让花间辞出来,我不跟无名之辈斗法!”张济咎暗道,要输,也得正大光明地输。
但他话一出口,有后悔了,花间辞以前是东临王朝的大臣,因辞官一事,和王朝闹出过极大的不愉快,至今王朝内部都对她讳莫如深,他要是输了回去,怎么面对朝中人的眼色。
“嘿,那你不是找输吗!”硕狱随口驳了一句,正要让花间辞过来,又听他急切地接道,“大胆狂徒,好,我倒要会会你!”
...硕狱抬眼一看,张济咎已经攻过来了,靠,怎么那么随便,逮着人就动手啊。
张济咎因为知道自己要输,打得格外狠,秘术绝招频出,与他从天上打到地上,从原地打到千里外,过了几千招!
却是越打越惊,这大汉果真有能耐,金池侯输得不冤,就连他都不一定能稳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