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少时间?”她为难道,“底下的封印可能坚持不了一两天,到时通天路没了,他又破封了,神州岂不是会面对巨大危机?”
本还能让上面的长老府君帮忙,现在他们怕是自顾不暇。
“不如现在放这些邪魔离开,让藏云涧的人尽快躲下来?”
“不行不行,放他出去,就不是只祸害小黎界了,是可能祸害一个界域,一个天域。”
君问酒提出建议又自己否定,深深觉得这种“死一批人”和“死另一批人”的决定不是自己有胆子做的。
天,为什么没有人毁掉通天路将神州永远封锁起来。
湛长风望着那些血怨之力,“我怀疑刚破封的第二帝君是没有力量的,杀光这些邪魔,我们或许可以跟即将出来的第二帝君拼一把。”
君问酒细细一想,也觉有道理,其他战犯被镇压三千年来,死的死,弱的弱,怎晓得第二帝君现在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当初第二帝君被镇压时,应该是废了修为的,就算有邪气温养,在神州禁制下,也不会强到无人能敌。
眼前这些追来的邪魔邪鬼反倒成了最大的麻烦,“如意金环要撑不住了,若像你所说,那万不可让这些血怨力量进入地下。”
“我先尽力将他们剪除。”湛长风在一头头邪鬼间来去,伴着邪鬼成片倒下的是她稍纵即逝的影子。
这会儿她用不出铺天盖地的雷霆,却仍将杀机笼罩全场,一剑一魂,悄然无声,在数万头邪鬼和赶来的邪魔中自如非常,仿佛天生的战争凶兵,展开碾压式的推进。
纪万代控制血鬼幡,眼瞅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禁冒出冷汗,“冷无忧,快去杀了她!”
吼!
“没看到老娘是被追着来的吗!”那叫冷无忧的邪修扯下身上斗篷,斗篷疯长成一块巨大的幕布朝后面的凶物罩去。
这凶物头发白莹,四蹄如火,身上拢着幽暗的绿光,恰是八百年前殿中朱厌铜像修成的灵,喜吞噬煞气。
因它是在开国皇帝的紫微皇气中蕴养成灵的,灵魂中带上了一点紫微皇气,所以那时湛长风还让它试着能不能修五行道卷。
朱厌大吼一声,利爪切开了如钢铁般坚实的斗篷,铁尾顺势扫开扑上来的邪鬼,直把邪鬼抽成了两半。
朱厌这几年跟在易裳身边,随着大军冲锋陷阵,吞噬了不少战场上的煞气,功力大成,心智却不受影响,五行气稳稳当当地护着它的灵魂。可见它确实有好好在修炼五行道卷。
前几日终于见到湛长风,还直说自己很听话,有修炼,也有保护易裳。
这会儿瞧了眼湛长风,愈加英勇地朝冷无忧咬去。冷无忧也是纳了闷,这畜生铜皮铁骨,煞气重得像是夜叉,她这点邪气近它不得,打它又疼了自己的手,着实难缠。
纪万代指望不上冷无忧,分神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头骨,邪邪一笑,“九婴鬼哭阵!”
顾名思义,此乃用九名阴年阴月阴日的不足岁的婴儿炼制而成,鬼能甚是强大,饶是意志坚定的生死境入了阵也会被小鬼缠身,梦魇不断,耗尽阳气精力。
但今日他看走了眼,小鬼再厉害也是命魂化成的鬼物,哪像此刻的湛长风,是实打实要进地狱的地魂,地魂中承载的业力愣是把拖着脐带的小鬼吓得尖叫。
湛长风一被摄入阵中,便挥剑斩去了鬼婴身上浓郁的怨念,毫不留情地将它们都杀灭了。
纪万代真真感觉自己见了鬼,此人亏得还是正道修士,杀人杀鬼杀邪皆如麻,比恶鬼还恶鬼,横得叫他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