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俊宇指向的展柜里仅有的四枚悟道石，他道，“此为意之石，分为杀.火.山.凶。”

“意”除了从功法或者内心.天地，自行感悟外，还有悟道石这种快捷的方式。

蕴藏“意”的悟道石在法则悟道石中是最低等的，也是神通境之下趋之若鹜的。

但每种事物，不同的人有不同感悟，此中“意”要是不合自身，买了也无用。

湛长风细微感受下，此杀之石，杀意偏暴虐，凶之石，恐吓多于震慑，火和山却没有特殊的偏好，火便是火，山便是山。

“这二者为何不同？”

万俊宇一下便明白她在问什么，道，“这种‘意’多数具有单一性，如这块杀石中的‘意’，为残酷暴虐之意，而不是随风潜入夜似的悄然杀意，意之石和法则石的最大区别就在此处。”

“若它是杀之法则石，那你要从中悟出哪种杀道就随你了。”万俊宇沉吟了番，怕她听不懂，“像那些真正的法则类悟道石，更像是‘源’，每个修士自‘源’中领悟到的‘意’都是不同的。”

“这块火之石和山之石，也具有‘源’的特性，但它们的深度还没达到法则的程度，所以被当做意类悟道石来卖。”

湛长风在山之石感受到了接近大地的力量，她曾在灵蚌族的宝库里得到了一枚封存了地脉之力的泥块，一直不能深入研究，或许可借山意找到灵感，突破桎梏。

“这枚山意悟道石是何价格？”湛长风见他的展柜上没有商行.店铺的标志，应是私人售卖。

“我这里不收灵石，只能用物交易，它的价值在一万上品灵石左右，小道友若想要，便需拿出相应价值的物品。”

随着道境越高，实力越强大，单单凝聚了天地元力的灵石对他们的价值就小了，不如能直接帮助自己修炼的宝物，所以高阶修士更喜欢以物换物。

“麻烦前辈帮我留着，待会儿家中长辈过来交易。”

“可以，不过我只留到日落，日落后要是有人想买，我就不等了。”

“理所当然。”

这块区域的展柜不多，有些展柜中仅有三两块悟道石，法则悟道石更是稀少，全场也只有一块，被五六个闻讯赶来的神通境围着，相互拉扯.攀扯争其归属，险些失了真君的风度，他们的戏哪是好看的，未免殃及池鱼，湛长风与万俊宇定好预约就走了。

万俊宇瞧着湛长风离开，向那些真君嘲道，“不就是一块破法则吗，你们差点又吓跑了一位小道友，道爷难得过来摆摊挥霍爱心，容易吗！”

几个真君心头不悦，转身就要跟他说道说道，见到他的脸，又默不作声地转了过去。

那枚法则悟道石的卖主不客气道，“行了吧你，就只有你吃饱了没事干，弄出些适合筑基的悟道石，还偏偏跟我们在一起摆展柜，你要是真想卖出去，不如去大广场铺个地摊，保准不到半时辰就给你清空喽。”

“那多掉价。”万俊宇忍不住一笑，“没想到第一单就将最好之一卖出去了，现在的年轻人还行啊。”

玲珑交易会开市不到半天，没有预兆地下起了太阳雨，城区上空升起结界，隔去了雨水。

湛长风先前听说小鱼界一旦开始下雨，地面就会淹没，整个世界从陆地变成海洋，待她逛完整个交易会，头顶已经是一片水光，鱼群忽快忽慢，翩然遨游。

这片城区宛如置于海底，鱼出了池与湖，他们在圈里。

是规则的颠倒，还是说，这就是它的秩序。

果然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