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寡人一天下,当还给诸夏之民一个安稳、祥和、平静的国度,南阳之地为诸夏一隅,自然也是如此。”
秦王政颔首以应,韩非姬无夜、夜幕之事,自己也是有耳闻,想不到叶腾先生也曾历练军伍,再加上执掌南阳地多年,如此,堪称文武齐备。
至于抚顺麾下之民,当是应有之意,自己非嗜杀之人,只要山东六国臣服,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尽管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小。
“大王仁德之主也!”
叶腾拜服,起身一礼。
“仁德之主?莫不是先生师从儒家?”
仁德之主之名,秦王政还是第一次听言,心中觉得有趣,示意叶腾入座,笑而问曰。仁德这一套乃是百家中儒家所推崇,而且在先前而观,其人身上颇有与张苍等人相似的气息。
“非也,说来,叶腾所学颇杂。”
“幼年之时在宛城,曾遇到一奇人,先父与其交好,可惜叶腾不知其名,那人留在府中三年,便是教导了叶腾三年。”
“期间,传授叶腾儒家之学、兵家之学、鬼谷纵横之学、法家之学、道家之学……,三年之后,那人离去,不知所踪,后来方知那人才学旷世也。”
谈及此事,叶腾神情亦是有些奇特,脑海中翻滚诸般,幼年时代种种浮现,那位黑衣清瘦中年男子虽不知其名,却一直沉浮在自己脑海深处。
当时,自己还不知其才广博,后来治理南阳之地的时候,融汇贯通所学,诸般种种,各有奇妙,顿时心中一震,只恨当是没有多用心也。
“诸夏之大,多奇人也。”
静坐上首的秦王同样有感,相对于山东六国,秦国之内的这般机缘终究少了许多,经韬纬略之才多在山东诸国,想来叶腾幼年遇到的那人便是其中一位。
“大王,叶腾先生献南阳之地,为秦国拓土六百里,自然是好事。”
“只怕此举可能恶了韩国,韩国虽小,但其内仍有底蕴,若然叶腾先生再归南阳之地,只恐有杀身之危,而且楚国与魏国怕是不会坐视不管也。”
随秦王政之语刚落,一旁的公孙丽倒是悄然出言,眉目流转玄光,看向秦王政,而后落在下首的叶腾身上,背弃故主,投诚新主,此事可非同小可。
“哦,想不到丽良人能够想到这一点。”
“不知武真君对此如何而看?”
秦王政轻轻颔首,这一点自己自是想到,但丽良人久居后宫,不明诸夏大势,如今的韩国已经没有底气这般做了,至于楚国与魏国,国都之内,都应接不暇。
“失却南阳之地,韩国仅存新郑一隅,虽有十万大军,但府库不充,兵甲不备,新郑西宫之内,无论是韩王,还是其余重臣,均有心无力。”
“楚国李园当国,不会插手秦国之事,魏国正值休养,不会贸然惹怒秦国,唯一要担忧的便是山东诸国的游侠之士,这群人行事只凭借一心好恶,颇为难缠。”
“似乎,多日之前,在咸阳之内,燕国太子丹的潜逃,便是那群游侠之士的助力,以玄清之见,当施以重力,威慑百家游侠。”
“说起来,玄清也正有一件事情请大王助力!”
拱手一礼,看向上首的秦王政与公孙丽,若说韩国王室下手,绝对不可能,叶腾刚投秦,便被刺杀,那么,只会为韩国引来灭顶之灾。
唯一能够动手便只有游侠,于游侠,自己心中亦是反感,想来秦王政心中亦是如此,心中一动,倒是一件往事沉浮。
“武真君所言甚是,山东诸国的百家游侠着实可恶,尤其是墨家、燕赵之地的侠客,罗网密探,上次助力燕丹逃秦的游侠中,便是有大量墨家之人。”
“看来罗网手中的剑还是不够锋利,叶腾先生入秦,自然要威慑百家游侠,难道武真君有谋略可成此事?”
秦王政眉头紧皱,对于燕丹的逃秦,心中一直怒气升腾,不仅如此,在与那群游侠对抗的时候,卫尉李信还身受重伤,险些身陨,更是可恶。
王弟既然谈论此事,想来必有所谋,当即,心中一动,悄然而问。
“大王当知,去岁玄清在齐国临淄之时,也曾遇到百家游侠伏击,当然,那些人被玄清当场击杀,涉及者为墨家、燕赵游侠,以及如今潜伏于蜀郡的蜀山之人。”
“自昭襄先王之时,蜀山的人就一直不服教化,数年前蕲年宫之时,更是助力长信侯,是故,此毒瘤自当剿灭之。”
“玄清所请,乃是引一支精兵,以悍然之势,攻灭蜀山,传音山东诸国,若然游侠之士干涉秦国内政,其人虽远,武真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