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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对于突然而起的那道清脆之音,周清没有半点理会,心意通玄,双手缓缓而起,贯通太极图,浩瀚的力量瞬间洞穿赵震与那虬髯刀客的身躯。
周身百脉震断、五脏六腑重创、丹田本源更是溃散,前一刻还巅峰至极的精气神为之骤然衰落,失却力量,他们二人此刻连普通人都不如。
只是,在出手之间倒是收力一二,未曾将二人直接镇杀,废掉全身修为以后,单手摆动,不远处的兵士便是上前,将此二人锁链擒拿。
随后,将目光看向从庭院内那明耀之房走出的女子,看上去不过三十上下,风姿尚存,身着白色的长袍,柔顺的发丝干练的梳拢而起,挽在脑后。
一身的修为倒也不弱,达到先天层次,浑身上下流转一股生命的气息,很是令人顿生好感,毕竟生机勃勃的事物总是那般令人欣赏。
“医家念端!”
轻语之,回应周清。随后,看着周清并未直接将赵震与虬髯刀客镇杀,不由得舒缓一口气,连忙再次上前数步,拱手一礼。
“医家念端?”
“我似乎听师兄提过你,你的师尊为医家扁鹊的弟子子阳,传闻医家中人从不与诸夏列国相交,更不会参与权力纷争。”
“你要为他们两个出头?亦或者说为你房间中的那五人?”
追朔往昔,医家亦是从道者分离出去的,数百年来,医家的人与道家密切无比,上古以来,便是道医一体,医家中人虽然不善修行,但对于治病救人却独树一帜。
取之天地,用之万物,说起来,医家之内的至高理念与玄牝之力相似,无论使用何等药物,都是要激发天地之根,激发玄牝之力,激发自身的生命力,如此,阴阳五行无虞,方可完好如初。
灵觉扩散之下,先前在文信候府邸中被自己重创的五人此刻正在那个房间之中,看着已经走至自己跟前数丈以外的念端,微微一笑。
“阁下想必便是近年来道家天宗北冥前辈的弟子玄清子,医家入世,从未参与纷争,以前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不过这里是医家开辟的生机之地,还望玄清子留医家一分薄面,切勿在这生杀戮之意,这些人都是洛阳城邑周围前来的,近来三川郡乱,来这里的越来越多了。”
看着面前的这位少年人,念端面上稍有奇异,先前在房屋之内,也听赵震所言其名,乃为道家天宗玄清子,而医家数百年来一直与天宗交好。
没有道家天宗的诸多助力,医家很难发展到现在,对于赵震与其身边的壮汉,纵然有心想要救下,但医家在前,又能奈何。
只是,医家历来讲究治病救人,若是道家玄清子在这里镇杀赵震他们几个,与医家理念相左,不忍之,相劝之,礼仪加身之。
伴随口中之语,左右看了一眼,此刻庭院内的灯火照耀之下,一位位伤者躲避在阴暗之中,看着大队的秦兵,瑟瑟发抖,未敢上前。
“念端先生此言差矣。”
“医家救人,救一人活一人,倘若今夜放过你口中的那些人,它日,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上,你可知这些伤者为何汇聚于此?”
“三川郡乃是秦国郡县,中山夫子、赵震等人公然入秦谋乱,欲要使秦国步入乱象之中,倘若乱象起,又有多少人会生死不明。”
“当然,医家历来与道家天宗交好,倘若念端大师可以允我一个条件,放过他们几个不是不可能?”
从道家与医家的关系来看,应了念端之语不是不可能,如今中山夫子被镇杀,赵震与虬髯刀客这两位道而出,公告于洛阳,公告于三川郡,公告于关东列国的探子耳中。
“果真是中山夫子前辈!”
“身为一代名宿高人,竟被秦国如此对待,被秦国如此凌辱!”
未几,城门之前,便是汇聚了大量形形色色之人,或有庶民,或有寻常之人,或有昨夜的漏网之鱼,将目光落在城门悬挂的布帛上,隐晦的愤怒之色忽闪,低语不绝。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夹杂其中,透过黑色斗篷的狭小缝隙,将布帛上的文字一览,同时将目光放在那被绳索悬挂而起的白衣之人,须发洁白的老者之身,于其,自己也是见过一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