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家!
顾太太夏艺雪手里的报纸重重地捏成了一团,面色沉冷地喘了一口气,这么大的一场舆/论风波一句话就平息掉了?
那人的地位不仅没有动摇,还凭空多出来一个女人,昨天晚上,老爷子一个电话收集而来的消息她也看了。
沈安若,N大中文系教授知名学者沈昌平之女,书香门第,家世清白。
他太太?说出来也只有那些不知情的人会相信!
不过貌似老爷子是信了,昨天回来查看了沈家女的真实身份之后怒气也消了,看他那表情好像还颇为满意。
唯一让老爷子不满意的现在就转换成了大儿子顾凌,因为自打他一回家就没拿正眼看儿子一眼。
“顾凌!”夏艺雪沉下了声音,“难道这位沈教授真这么沉得住气?”
他女儿的事情在A市炒得沸沸扬扬,这么一个家教甚严的家庭一向低调,突然上了头条还能如此淡定?
文人骚客最在乎的就是名声,他女儿莫名其妙跟一个男人睡在一起上了头条,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凌皱眉,“不能说别人不淡定,因为昨天在A市发生过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传到N市去!”
夏艺雪诧异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消息被人截断了?”
顾凌点了点头,夏艺雪脸上吃惊的表情久久没有散去,“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顾凌目光微沉,是,他也觉得不可能,所以他在第一时间获取那张照片被传上网络时便安排好了记者围追堵截,并找人大肆渲染,争取将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他想过种种可能连最后沈安若会出现在顾氏大门口的设想都想到了,所以他安排了人将大门牢牢堵住,但是结果却反倒让他有了一种被人利用了成了垫脚石的错觉!
顾凌沉眉。
顾太太满脸疑惑犹豫了半响低声说道,“儿子,我明明记得那天在确定了他所住的那家酒店之后我们便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人,找的女人也并不是这一个,但为什么被送进去的人却被换成了这一个沈安若?”
顾凌也很懊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在一群记者推门而入时房间内空无一人,最后惊动了酒店保安不得不退出去。
酒店保安为什么来得那么快?
那酒店当天晚上的那段时间内的监控录像都被删得一干二净,根本无从查起!
唯一能说得通的便是--姓简的早有准备!
--------华丽丽分割线----------------
“先生,我们查到昨天那群堵在顾氏大楼底楼的记者跟顾总有关系,至于混在记者群里伺机伤害沈小姐的那几个人是A市的混混地头蛇,因为收了别人的钱拿钱办事来着,说要给沈小姐一点教训,至于是受谁指使,他们也不清楚,说是对方很小心,找的人都是中间人!”
办公室里,一指烟灰被手指轻轻一弹,落在了透明的烟灰缸内,旁边是一些待处理的文件,垒叠在一叠。
坐在椅子上的简锡墨正低头翻着一份蓝色封面的文件夹,手指勾着的钢笔笔锋流利地在末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抬眸,“你觉得会是谁?”
季远航想了想,“说不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定不是顾大少!”
简锡墨幽幽一笑,笑容里多了一丝赞同,对,顾凌没这个胆子!
顾凌那人做事一向谨慎,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他不会冒险,就连那张照片捏在手里大半个月都没有发布出来,他是在等时机,顾虑的事情也特别多。
顾凌觉得他回到顾氏正好可以替他收拾那两个烂摊子,他怕先把自己赶走之后没人接那两个烫手山芋,找不到待罪羔羊给董事会消气,所以要留着自己。
却没想到等时机并考虑利用别人的他早就被人放了长线等着钓他这条鱼。
而且这种出手伤人说不定会引发官司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由他顾凌亲手来做?
他最多推波助澜,事后将自己的嫌疑推得干干净净。
不过越是小心的人,越是自以为毫无漏洞,其实在别人看来,没有漏洞却是漏洞百出,想借机请他出局,想得到是挺美!
季远航挑了挑眉,真当我们先生是软柿子,任你搓圆拍扁?
季远航想着明明很早就能不动声色解决掉的事情,以先生的智商完全是可以掐死在摇篮里,却放任着这场闹剧上演到了这样的地步,想想那群自以为是的人,玩来玩去自认为将别人玩于股掌之间。
结果,玩死自己的吧!
至于昨天晚上为了找那位沈小姐忙到了半夜,幸好人是找到了,宋家的大少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听说宋家那边的人嚷着要查清楚,接宋大少回去的警司是有苦难言,说是找了个劫持的由头给搪塞着,至于真相嘛,想必醒过来的宋大少也不可能会说出来。
恩,半夜劫持别人的妻子想意图不轨,哦,是强/歼未遂,他敢把真相说出来?除非他不要那个脸!
也不知道沈小姐现在如何了,先生今天看起来,表情是捉摸不透!
季远航看了看简锡墨的表情,说不上来,无法形容,似喜似忧!
坐在那边弹着手指尖烟灰的简锡墨面色在白色的烟雾里喜怒难辨,思维似乎飘出了好远,今天清晨醒来时她那看似淡定却又惊讶又迷茫的表情让他难以捉摸,他走的时候她还乖乖地睡在chuang上没动。
简锡墨想着她脸上出现过的表情,心口便如堵上了一堆不容消化的东西,堵得有些心慌!
她不高兴吗?
又或是,她不喜欢?
但她昨晚是清醒着的--
“你给关小姐打过电话了吗?”简锡墨突然打断了助理的话。
季远航点头,打了,一大早接到他的消息就打了,并且还亲自将关小姐送了过去!
季远航看他表情松了松,这才继续说着。
“先生,那天晚上酒店里的所有录像记录都被销毁了,他们想要查不容易!”季远航看了一眼坐在那边开始抽烟的男人,他今天抽烟的次数似乎比平日多了一些。
其实那天在酒店,接到他这个消息季远航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房间外,电梯内的所有录像都立刻消除掉,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先生为了避免沈小姐有其他麻烦索性把那一晚的录像资料都统统销毁掉,除了在房间里楼下的那一张照片之外,没有任何录像记录供人钻空子,也杜绝了其他流言蜚语,唯一能佐证的便是今天先生的那一句‘她是我太太’的合理解释!
当时季远航还在想,为什么先生还要顾虑到这个突然睡在他房间里的女人的处境?
结合先生在N市沈家的一举一动,那句‘关系匪浅’怕是依然解释不清了!
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
不对啊,沈小姐明显是不认识先生的,因为如果真的认识,言语姿态表情都能读出点异常来,但是沈小姐眼神坦荡没有丝毫的隐藏。
如果真要说认识,也只能说是,先生认识沈小姐,但沈小姐未必认识先生!
这样的解释最合理!
而且昨天晚上,先生可是把沈小姐带回住处了!
“去查查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务必让他们封口!”简锡墨将手指间的香烟掐断了扔进了烟灰缸,深邃的眼眸闪了闪,思绪又翩跹起来。
那天晚上------
--------【时间回到两周前的夜晚,简锡墨刚回国的第一天】--------
A市一家五星级酒店,酒店宴会厅。
今晚一场别开生面的募捐活动在这里举行,来参加的人很多,名流云集,纷纷出手阔绰地拍下一些作品募捐出自己的爱心。
晚会到了中间高/潮环节,一枚出自名家设计的胸针被人以高价买走,竞拍之人并没有上台领走,而是在对方签下一张支票之后要求被送到某一个房间,那枚胸针是全场竞拍价最高的物品,全场的人都翘首以盼,想看看到底是谁出手如此豪迈,只是环顾一周都没看到人。
宴会场上因为追求灯光效果,更为了凸显出舞台上拍卖品的亮度,所以全场的灯光除了舞台是亮着的之外,整个会场的灯光都相对暗淡,也没有人注意到有人从一个不起眼的侧门走了出去。
光亮的黑色皮鞋踩在了红色的地毯上,深黑色的西装裤边缘服帖着挨着皮鞋,过道上的灯光将他高大的影子分散淡化成若干,皮鞋的主人步伐优雅地走进了电梯,叮的一声,门合了起来。
那种名流募捐的晚宴是无趣的,都是些业界名人,由政aa府牵头举办的募捐活动多少都会给点面子做做样子,在他看来甚是无趣之极,他帮容锦拍下了那枚胸针,锦三人在英国却惦记着母亲一直唠叨着的那枚胸针,使出十八般解数缠着要他给买下来,他推脱不得,谁叫他下榻的酒店就是这一家呢?
电梯直达顶层的总统套房,他顺着红色的地毯朝自己的房间走,打开门的瞬间就觉得室内气息有些怪异,他跟前台说过他不需要人替他整理房间,所以不会有酒店员工进来,但是很显然,有人进来了!
空气里有不属于他自己的气息在流动,他从门口一路走到卧室门前,气息敏锐的他一向对周边的环境很挑剔,在他伸手打开卧室的灯,看见大chuang上睡着的女子时,他眼睛随即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