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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冤屈(第1 / 2页)

( ) 见她起身确实困难,文玉忙示意紫滕和依兰将那妇人扶住,没受了她的礼。

“你身体不好,这礼就免了,现在王爷在此,你有什么委屈就尽管说吧。”见了那妇人的样子,文玉也于心不忍,语气很是柔和,就怕吓着了那妇人。

那妇人未语泪先流,好在还能分清轻重缓急,及时控制止住了眼泪,她儿子则着急地站在床边不知怎么安慰。待心情平稳下来才道:“奴婢这故事说起来有点长,还请王爷和王妃坐下细听的好。”

那被叫做许郎的年青人听了母亲的话,忙从屋内找出两个还算像样子的凳子,放到李辰景和文玉跟前:“草民家中简陋,请王爷、王妃将就一二。”

李辰景和文玉也没客气,真个就坐了下来,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事说起来得有二十年了,那时奴婢还是我家公子身边的丫鬟,我家公子就是当年的沈状元。”那妇人强打起精神讲道。

“你所说的沈状元可是三元及第的沈星弦?”李辰景问道。

“回王爷,正是他,当年我们家公子中了状元,后来被分到瞳峪县当了县令,去时只带奴婢和一个书童墨儿。公子到了瞳峪县后,兢兢业业,勤免有佳,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得到当地百姓的赞许,做了很多功绩,身为公子的丫鬟,主人得到百姓爱戴,奴婢也与荣共焉,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与京都比苦是苦了点,却也踏踏实实,又能得百姓爱戴,真是再好不过了。谁知好景不长,一天公子从衙门回来,神色煞白,急忙忙在书房收拾了很多东西,又让我将一个信封缝到衣服里层,将这些东西交给我跟墨儿,让我们连夜离开府衙。奴婢和墨儿不知什么事,但见公子这个神情就知道肯定是有大事,不然公子不会如此,问公子,公子只是说告诉我们也无用,只会害了我们,让我们赶快远离此地,否则有性命之忧。奴婢和墨儿当然不肯,公子就说,要不是他走不开,他也跟我们一起走了,让我们好好保管好交给我们的东西,若他有什么不测,这就是他沉冤昭雪的证物,奴婢和墨儿是他身边唯二可信任的人,让我们一定不要辜负他的托付才好。就这样,我和墨儿带着公子交付的东西和一些银两连夜离开了瞳峪县。公子对外责称,奴婢跟墨儿不守规矩,有私情,被他赶出去的。因为挂念公子,我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郊外的一处民宅住下来探听消息,想着要是公子没什么事,我们再回去。我在家守着这些东西,墨儿去打探消息,两天后,墨儿一脸惊慌地跑过来对我说,外面都在说,公子杀了人,被官府抓了起来,奴婢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公子心肠那么好,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去杀人呢,又想到公子赶我们走时说的话,奴婢就觉得事情不简单,我跟墨儿一致认为是有人陷害我家公子,都很害怕,既不敢冒然回去,也不忍就此离开,就在那里继续住了下来。墨儿仍是每天早出晚归去打听,才知道是苗举人的长女死在了引仙楼,而我们公子的披风正好在案发现场,那个披风还是奴婢亲手做的,早在奴婢离开公子身边时就没了踪影,为此奴婢还曾责怪公子,问他在何处丢的,公子说他也不知道,本以为就一件披风而已,再做一件就是,我们都没放在心上,等到事后回想起来,定是有人早就算计上了我们家公子。再说,奴婢一直跟在公子身边,出入有墨儿跟着,公子压根就不认识什么苗小姐,为什么要去害她。再后来,公子被押往大理寺受审,奴婢跟墨儿就一路跟随,也来到了京都。到了京都后,我们临时赁了一处宅子住,奴婢找了些缝补的活计糊口,墨儿也找了个差使,不忙时就去打听公子的事。因为证据不足,公子的案子一直没有审清,墨儿使了银子偷偷见了公子一面,那时公子已经病了,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似的,见了墨儿后,只说让我们不要管他,以后也不要再去监牢找他,只管将将西收好,除非是真正清明正直的朝庭重臣,否则谁也不能给。墨儿回来后,将公子的话转述给奴婢听,我们两人都很无助,帮不上公子,只能在那偷偷地哭。再没多长时间,就听到公子的死讯。我们赶去跟公子收尸时,才听说他的尸骨被从老家赶来的老爷和夫人收走了,我们二人就顺着路去追赶他们,谁知半路上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黑衣人,要杀了我们,墨儿为了掩护奴婢逃走,被他们杀了,我拼了命往山林里跑,慌不择路掉下了山坡,那些人以为我摔死了也就没继续找下去,奴婢在山沟子里躺了半天,被路过的猎户所救,才捡了一条命,就算想着为公子和墨儿报仇,可孤身一个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只好隐瞒身份,嫁给了救我的猎户,就在此处安了家。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可奴婢不敢忘也忘不了公子和墨儿的死,想着怎么才能给他们报仇,皇天不负有心人,前几天许郎回来告诉奴婢,说朝庭要重审公子的案子,奴婢就让他关注此事,弄清是谁主审此案,定要想办法让奴婢见上一面,当面讲述当年的事实真相。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有不恭之处,还请王爷、王妃见谅。”

那妇人病的不轻,讲话断断续续,时不时咳上两声,但讲话条理分明,述事清楚,李辰景和文玉也听得明白,没想到当年沈星弦一案还有这么一段,看来,沈星弦早已想到自己会有此一劫了。

显然,李辰景对案子的了解要比文玉多一些,于是问道:“你是沈星弦身边的丫鬟,你的名字是不是叫芸娘?”

“奴婢正是芸娘。”芸娘承认道。

“这就对了,沈星弦的案综我也看过,案综上讲沈星弦案发前两天将自己身边的书童墨儿、侍女芸娘都赶走时,我就很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原来他是早有准备。”李辰景恍然,又接着问道:“当年沈星弦交给你的东西,可还在?”

“都被奴婢好好收着呢。”芸娘连忙点头,“奴婢将那些东西放在酒缸里埋在院子中那棵香樟树下。”

杜方、杜谨在许郎的带领指挥下,果然在香樟树下挖出一个酒缸,将酒缸抬进屋里芸娘床边。

“可是这个酒缸?”

芸娘看了看点头道,“是这个酒缸。”说着让许郎将酒缸里的东西取出来,自己审视了一遍,见确实是自己当初放进去的东西,才放下心来,将东西递给了李辰景。

杜方上前接过,一件件拿给李辰景看,文玉好奇,也歪过头看去,是一个酒壶,酒杯,还有一个发簪,一封信,可能是出于女人的天性,文玉用帕子包着簪子一头拿起来看,簪子做工很精细,一看就是顶极的银楼打造的,果然在簪尾看到了“宫御局制”字样,文玉不由得“啊”了一声,李辰景闻声向她望去。文玉指着那行小字让他看。李辰景看后也眉头紧锁,怎么会有“宫御局制”的簪子流落民间呢,“宫御局制”的东西专供宫里的嫔妃、公主,还有王妃、郡主使用,还有无非就是赏赐命妇,或哪家的夫人、小姐,一般人家得了这样的东西都要收好的,不然就是大不敬,更何况送人或拿出去卖了,沈星弦二十年前哪里弄来的这个簪子,还是做为证据保留的,这件案子恐怕是案中案了。

将簪子放回原处,李辰景学着文玉的样子,用帕子包了酒壶拿起来看,将上面的盖打开,向酒壶肚子里看去,与一般的酒壶无二,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见文玉眼睛往这瞅,李辰景将酒壶拿过去一点,让她也看看。文玉看了看酒壶的外观,又瞅了瞅酒壶内胆,奇怪地道:“这酒壶从外面看肚子那么大,怎么从里面看肚子这么小呢。”一句话提醒了李辰景,是啊,刚才他就觉得这酒壶不对劲,原来不对劲在此处!李辰景心里有了谱,将酒壶放下,其他两样却是没再看,而是示意杜方将东西收好,一会带走。

此时云娘又咳了起来。

“王爷,我看芸娘这样也不行,病得这样重,不如给找个好点的大夫瞧瞧,而且住在这里也不安全。”文玉听芸娘咳的揪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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