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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章 余韵(第2 / 2页)

文玉吓了一跳,“你要吓死我了,二姐,真是的。人吓人能吓死人的你知道不?”

见文玉吓成那样,文梅也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我见你看着恒王过去的背影那么出神,想跟你开个玩笑的,没想到把你吓成这样。”

“我刚才在想事情呢。才不是看他的背影出神。”

“噢,你在想事情?想什么事情。”文梅笑嘻嘻地道。

“想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文玉故意摇晃了下脑袋,转身回院了。

“阿玉,我们可是好姐妹,你跟恒王在屋里关了一下午,都说了什么呀?给姐姐我讲讲呗!”文梅不知是不是受文玉影响,八卦情结见涨,缠着文玉打听她跟恒王私下相处的情景。

文玉被缠得没想,只得挑挑捡捡,将两人谈的一些比较不敏感的事告诉了文梅,无非是询问她昨天如何脱险,心情是否平复,闲时做什么等等,至于劫匪、李辰松、惜月郡主等事则自动隐去了。

文梅听了两手托腮、沉默不语,一会又长叹一口气,满脸纠结的样子。

“二姐,你怎么了,有心事?”文玉关心地道。

“我跟周家公子定亲好几年了,面到见过几次,却从没像你跟恒王那样说过话,后天就要成亲了,我都不知道到时如何与他相处。”文梅愁眉不展地道。

难怪非得打听这个!文玉心道,感情是婚前恐惧症呀!

“人跟人总得有个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你跟二姐夫日后朝夕相处,自然就熟了。就跟咱们姐妹似的,我刚从宣州来那会,咱们姐妹之前也没见过,如今不也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那倒是。”文梅应了一句,神情缓和几分。

“明天就得送嫁妆了,二姐东西都理清了好了吗?要不我跟你再去看看。”文玉道。

“青儿、绿儿都整理好了。不过再看一看也好,你比较心细,帮我看看哪里还有疏漏。”

“好,咱们现在就去。”说着,文玉拉着文梅一起去了专门放嫁妆的库房,这种时候越闲着越胡思乱想,不如给她找点事做。

隔天是文梅送嫁妆的日子,杜家交好的亲朋都来给文梅添妆,范八娘、范九娘跟着梁夫人来了,郑五娘也跟着郑氏的母亲来了,一群小姑娘聚到一处,叽叽喳喳地那个热闹啊!

梁夫人拉着文玉的手打量了一翻,只说了句“好孩子,好日子在后头呢”,其余的便没有多问,却让文玉感受到了她满满的关心。

几个小姑娘却没有那么含蓄了,挪到文梅的房间,就七嘴八舌地朝文玉问开了。

“你当时怕不怕,要是我恐怕早吓晕了。”

“听说是恒王将你救出来的?”

“那两人被抓住了吗?是不是要杀头。”

除了杜家和恒王外,其他人对文玉当天被劫的细节知道的都不是很清楚,她们也多是道听途说,每人一句,弄得文玉都不知回答谁的话好。

本来明天大喜,文梅这会还挺紧张的,被这几个姑娘一搅和,倒不紧张了,也跟着她们凑趣。

“你们先坐好,你们都挤得我说不出话了。”文玉推了推伸到自己面前的三个脑袋,抽回被郑五娘拽在手里的衣襟,“你们慢慢来,我一个一个回答。”

三个人散开了一些,盯着文玉等回答。

“当时,我是很害怕的,不过并没有晕过去,只是被马车颠的想吐。”

“是恒王将我救回的,又亲自将我送回的家。”

“那两个人本来要逃跑的,不过被我哥哥们给抓住了,现在关在大理寺的监牢里。还没有审完,还不知道是不是要杀头。”

文玉避重就轻,一个一个回答着她们之前的提问。

“我怎么听说是西宋的人?是西宋的使官派的人吗?”郑五娘道。

“不是西宋人,是我们大庆人。”

“早知道,就让你跟我们一起回家了。也就不会摊上这事了。”范八娘心有余悸地道,将文玉被劫的原因归就于运气不好。

“他们是盯上我了,跟你们一起回去,只怕把你们也连累了。”

“那帮贼人真可恶,真该把他们千刀万剐了。”范九娘气愤至极。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们既犯了事,肯定会受到国法的制裁。”说完这些,文玉心里朝自己瞥瞥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用上这些文诌诌的台词。

“那劫你的人,和当天在城西的四夷馆放火的,还有大理寺劫狱的,是同一伙人吗?”郑五娘得的消息比范家两个姑娘要多一些,

“这我也不清楚,还得待官府查证才知晓。”文玉撒谎道,在事情没明朗之前,自己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好不容易过上两天安稳日子,可千万别再起什么风波了。”范八娘担心地道。当年南川王之乱,虽没打到京都,但那时满城的紧张和人心惶惶的,她们还是经历过的。

“还听说好几个官员一家子都下了大狱。难不成他们也有牵连。”郑五娘又问道。

“五娘,你都从哪听来的这些消息?”范九娘奇怪地道。

“我爹跟我伯父,还有我几个哥哥商议事情的进候,不小心听到的。”郑五娘决不会承认是自己有意偷听的。

“你们不是来给我添妆的?怎么议起国事来了。”文梅看出文玉不是很想谈论这些事,有意将话引来。

“是呀,把正事都差点忘了。”范九娘一拍自己脑袋,忙招手让丫鬟将自己带的礼物呈上,“这是一块蟾蜍玉佩,送给梅姐姐,祝姐姐和姐夫百年好合。”

“这是我的,祝梅姐姐与姐夫早生贵子,白头到老。”范八娘递过自己的礼物,祝福道。

听到早生贵子,饶是文梅有心理准备,也禁不住红了脸,接过八娘的礼物,道了声“谢谢两位妹妹。”

“祝姐姐、姐夫富贵绵长、子孙满堂。”郑五娘也将自己的礼物呈上,一个小巧的碧玉簪子,用一个锦盒装着,十分漂亮。

“谢五娘妹妹。”文梅心喜地接过,向郑五娘道谢道。

“不用谢,等我出嫁的时候,梅姐姐别忘了给我添妆就成。”郑五娘毫不扭捏提前支取自己的福利。

“这礼还没送出去呢,就想着收回礼了,五娘,你也太小气了。”范八娘扯着五娘的胳膊笑道。

文梅、文玉也笑了,文梅道:“五娘妹妹放心,等到了你的好日子,姐姐定送上一份厚礼。”

郑五娘得意洋洋地对范八娘笑了笑,范九娘撇了撇嘴道:“即使我不说,梅姐姐到时也会送我一份比给你还厚的礼的。是吧!梅姐姐。”

又一个伸手要礼的,文梅笑不可吱地点点头。

“你们呀,梅姐姐礼还没暖热呢,就送出去两份了,和该着梅姐姐破财,既如此,姐姐不如大方一点,连妹妹的也一块应了吧。”众人没想到一向老成持重的八娘也会说这样的话,顿时笑作一团。

文玉更是笑道:“二姐,她们今天来哪是给你添妆呀,分明是来讹诈你的,你可别上当。”

“来不及了,我已经答应她们了。上了贼船,下不来怎么办。”文梅一副无奈的样子笑道。

姐妹几个正在屋里说说笑笑,只听外面一个声音高喊道:“抬嫁妆了!”

范九娘反应最快,立马站起身来往外跑:“周家来人迎嫁妆了!走我们去看看。”

其余几人跟着鱼惯而出。

果然,清一色短打扮的年轻小厮在院门口站了两排,是家中专门挑出来抬嫁妆的。

范夫人身边的管理妈妈,正站在库房前拿着嫁妆单子,指挥小厮们两个一组,两个一组,将嫁妆抬出府去。

一抬抬嫁妆被抬着送去了周家,郑氏要去铺床,响哥儿要去滚床,所以娘俩带着丫鬟婆子也在后面跟着。

范九娘凑到响哥儿身边,不知在响哥儿耳边说了,只见响哥儿疑惑着点点头。

等送嫁妆的人走远了,郑五娘、文玉几个好奇地问九娘都跟响哥儿说了什么。

九娘抿嘴一笑,“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一定要保密。”说完,一转身越过她们,自己神秘兮兮地回了内室。

郑五娘不甘心,又跑去问范八娘:“八娘,你知道九娘跟响哥儿说的什么吗?”

范八娘疑惑地摇摇头。

郑五娘纳闷的要命。

文玉道:“一会大嫂就带响哥儿回来了,他一回来咱们不就知道了,现在急什么!”

“也只好再等等了,也不知九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这么神密,等我查到,看我能轻饶了她,连咱们都瞒着!到时你们都不许拦着。”郑五娘凶巴巴地对其他几人道,还撸了撸自己的袖子,好似真要找范九娘打架一般。

“放心好了,到时我们清场,随你们怎么闹。”文梅指了指门外道。

范家离周家不远,送嫁妆的人小半个时辰就都回来了。

响哥儿跟在郑氏身后更是有说有笑,还不时扬着手里的荷包,想来得了不少好处。

“响哥儿,过来,到五姨母这儿来。”郑五娘朝响哥儿招招手。

响哥儿小孩子心性,以为有什么好吃好玩地,高兴地奔郑五娘跑过来。

“五姨母,你有什么东西送我吗?”一句话,让站在一侧地文梅偷笑,真是自己的好侄儿,知道姑姑今天损失大了,上赶着给挣回来。

郑五娘被响哥儿问愣了,送东西?自己有说要送东西吗?现在先不管这些了,“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五姨母的问题,五姨母当然有东西送你。”说着随手解下自己随身佩戴的一个金鱼挂坠举到响哥儿面前晃了晃。

响哥儿一眼,还挺满意,点了点头道:“五姨母想问什么,我告诉你便是。”

郑五娘眼珠转了一下,问道:“刚才送嫁妆之前,你九娘姑姑在你耳边说的什么?”

响哥儿想了一下道:“九娘姑姑说,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一定要保密。”

“怎么,不想说,你不想要这挂坠了?”郑五娘一听要保密,威胁道。

“我说了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九娘姑姑就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一定要保密。”响哥儿认真地道。

郑五娘看着响哥儿,无语了,这小子居然不受利诱。

文玉反应了过来,感情,九娘刚才的原话就是:“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一定要保密。”她们都上了九娘的当了,“你九姑姑在你耳边说的原话就是‘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一定要保密。’但至于什么秘密却没说,对吧!”文玉又求证了一遍。

响哥儿点点头。

这下郑五娘反应过来了,哭笑不得地跑回屋里揪住范九娘“好你个范九娘,竟学会使坏了,想了个这样的法来捉弄我。”

范九娘被抓住痒处,笑个不停,“我什么时候使坏了,是你好奇,非要问我对响哥儿说了什么,我不告诉你了吗?你不信,非要问响哥儿验证,这下证明我既没隐瞒,又没撒谎,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你个鬼计多端的丫头,你就是故意的。竟算计起我们来了,看我今天能饶了你。”郑五娘说着,竟两手朝范九娘腋下挠去,吓得范九娘满屋子乱窜,大喊救命,却见文玉、文梅、范八娘只笑盈盈地站在一旁,竟没一个伸出援手的,知道自己这个犯了众怒,连连喊道:“好姐姐,各位姐姐,手下留情。小九下次再不敢了。”转了一圈,见很难躲过郑五娘的魔掌,竟一溜烟,从文梅和文玉中间窜了出去,跑出了院子。

“这九娘,怎么跑得跟只兔子似的。”郑五娘见她跑远了,也没追,刚才闹了半天,也累了,坐在椅子上歇歇。

殊不知范九娘这一跑,慌慌张张地竟撞出一桩姻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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