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好马,灰衣人和黑衣人就跟着小厮去了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年轻公子已等在门口,小厮推开房门,将三人让进去,又烧了个火盆端进来,“三位烤烤火,去去寒气,一会小的再让人送些吃食热水进来。”三人点头称谢,小厮退了出去。
“知道这是谁的庄子吗?”年青公子开口道。
“是左佥都御使杜长信长媳的陪嫁庄子。”黑衣人答道,接着又附带了一句,”就是在平南川之乱时战死的千户杜长言的大哥,新任宣州卫指挥佥事杜文远的伯父。”
年青公子点点头,接着又问:“刚才影影绰绰,我看到院子里好像来了许多人,可知是什么人?”
“是杜大人的长子杜文浩来接婶婶,就是杜文远的母亲和弟弟、妹妹进京参加杜御使次子的婚礼,在这暂住一晚,明天再入城。”灰衣人开口道。
弄清了这些,年青公子不再多问,将身上的湿衣解下交给黑衣人放在火盒上烘烤,黑衣人和灰衣人看似做惯了此事,做起来非常麻利。
杜文远房内,刚才那个小厮正汇报刚才的情况,“那位公子很眼生,弄不清哪家的,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俊美,那两个随从应是练家子,训练有素,孔武有力,且嘴很严实,只道是他们公子嫌家里闷,出来打猎散心,误了回城的时辰,又赶上上雨,耽误了路程,正好看到咱们的庄子就来暂避一晚,明早就走。其余的再不肯多讲,口风严的紧。不过,他们打听这是谁的庄子来着?小的也就实话实说了,报了咱府上的名号,他们听后也不见异色。”说到最后,小厮有些迟疑,当时是不是不该将府上的名号告诉他们。
杜文浩似是看出了小厮的迟疑,道:“告诉他们也无妨,应是随口问的,毕竟这庄子在这不是一天两天,又不能凭空消失,即使你不说,他们有心打听,一样能打听出来。听了咱府上的名号,没有表示,又不来拜访的话,说明他们家的门第要比我们的高。不表明自己的身份,是不想跟咱们有什么牵扯,既如此,你就好生招待着,也不要多打听,只要知道他们不是歹人就行了。不过还要是多关注些,别闹出什么乱子,二夫人和三小姐还在呢,别惊了她们。”
小厮闻言连连点头,又犹豫了下道:“他们还带了几只野味,刚才那位公子说送与我们了,刚才小的命人抬到了厨房,你看……”杜文浩闻言一笑:“他们还没进食吧,你让厨房就现有的东西做些吃食给他们,剩下的让庄子上的人留着吃就是了,不要拘于小节。”小厮放下心来,好在自己没做错主张,退下去让人安排饭食。
等下人送饭过来,年青公子的衣衫已烤干穿好,穿黑衣和穿灰衣的两个随从,正在弄自己的衣服,灰衣人接过饭盒放到桌上,每样东西试吃一遍,没有问题,方请年青公子进餐。年青公子似是习以为常,却也笑道:“若是他们能算到咱们今晚在这里用餐,也算神通广大了,我以后还真得睁着眼睛睡觉了。”“还是小心些好,先生不是常说,小心驶得万年船。”灰衣人回道,将筷子递与自家主人。黑衣人也笑着附和道:“卫凡说的极是,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的好。”年青公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夹了食物放到自己嘴里吃了一口:“这庄子上的厨子手艺不错,野味做的很纯正,你们弄好衣服,也快来尝尝。”“是!”两个随从应了一声。
第二天雨停了,天还灰蒙蒙的,三人让守门人转答了对主人的谢意,即驾马离开了。杜文浩起来时,听说他们走了,也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