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玉、杜文远听后深为吴凤起的见识折服。
日子很快到了年底,今年连同往年外院的帐被杜文玉一鼓脑儿全丢给了杜文远,自己只负责准备往各处送的节礼和自家过节的一应事务,清闲自在不少。
到了十二月初八,满了二十七个月,又请了苦禅寺的高僧来家做了法事,除了服,只再穿一个月素服,就可换常服了,杜家的孝期就算过去了。
往京都杜长信府上送年礼的仆从回来,捎带回许多回礼和伯母范夫人的一封信。
阮夫人展开看了一会,问杜文玉道:“阿玉可想去京都看看?”
“去京都?伯母来信是让我们去京都?”杜文玉奇道。
“嗯,文翰的婚事订好了,就在来年三月,你伯母请我们去观礼呢?”阮夫人边说,边将信递给杜文玉。
“这么急,怎么之前没听动静,前几日娘还念叨三哥耽误了二姐的亲事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好日子了。”杜文玉边打开信边道。
“原本那邵家的女儿因祖母去逝,耽误了一年,没想到刚过了孝期,祖父又病重了,万一祖父再走了,又得耽搁一年,两家一商量,索性赶着将两人的亲事先办了,顺便冲冲喜,所以日子订的紧了些。还好喜事的一应东西,双方也都一直准备着,倒是忙而不乱了。“虽然按序齿杜文翰排在杜文远之后,但他们只是堂兄弟,在规矩不严谨的家族,倒算不上什么事,何况他们住的又远,再加上,范夫人也知阮夫人不会计较这些,所以才在订了亲之后才来信说此事。
杜文玉略略地看了一遍信,确实是母亲说的那样。
“这还要告知二叔祖和五叔祖吗?”杜文玉问道。
“肯定要知会一声的,至于去不去,还是只封礼,就是他们的事了。”阮夫人也觉得这两年与那两家越走越远了,阿玉好像不太喜欢跟他们往来。
“吴先生不是那时回去吗,我们正好可以与他一道,路上也有个伴。”阮夫人提议道,她原本想让吴凤起做自己女婿的心思还没有息呢,只是暂时也不好提,等到了京都再与大伯商议商议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还是等过完年再商量这事的好,免得阿近又静不下心来。”杜文玉笑道。
“也好,反正离过年也没几天了,不过还是先告诉你大哥,他到时好安排。”
“晓得了。待会见了他就告诉他。”杜文玉喜滋滋地道,她还没出过远门,去过京城呢。要是如嫣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呢?杜文玉想道,前几个月她来信说,她四姐终于如愿以偿与永平候府的那个谢安成了亲。
因陆府老太太给陆琦订了郯国公家的嫡女一事,陆如嫣心理一直不舒坦,可父母、二哥都无怨言,且一付乐见其成的样子,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抱怨呢?想到杜文玉做不成自己的二嫂,想到自己跟杜文玉曾经的戏言,好长一段时间陆如嫣都不知如何对杜文玉讲起这事,当然最后还是对杜文玉实话实说了,杜文玉本没将这事放心上,自然不会介意,如嫣见她如此,才稍稍释怀,可对自家二哥的那股子怨气一直未散。于是在自己的婚事上,一直与祖母和爹娘唱反调。后来还是杜文玉去信劝解,道这是她自己的终身大事,应慎重对待,长辈的心总是好的,不能因反对而反对,要是为此错过了好姻缘,后悔的是她自己。她才有所收敛。只是相看了几个,却也没有看上的。最后一次来信时提及她祖母给她相看了礼部侍郎的儿子,还不知结果如何呢。算来,如嫣也不小了,想必陆二太太肯定着急了,不要因此随便将如嫣许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