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吴凤起听了陆如嫣一反刚才的拙拙逼人,一副谦卑之状,一时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瞅了瞅杜文玉,一副不解的样子。
杜文玉忙开口解释道:“如嫣性格一向爽直,她父亲陆大人也是两旁进士出身,最是欣赏先生的才气,后来听说被她父亲推崇备至的才子竟在我家做一个教习先生,大为不解,所以刚才才起了促狭之心,并无恶意的,还望先生看在她年轻莽撞不懂事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
吴凤起原也奇怪,以杜文件玉的为人怎会交这样的朋友,此时方才明白,原来刚才都是故意的,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好与一个小姑娘计较,于是笑道:“没什么,反正我刚才也没吃亏不是。”一句话,瓦解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因了这一句话,陆如嫣对他的好感不由加了一分。
“我爹要是知道他最欣赏的才子竟做了五岁孩童的启蒙先生不知会有多痛惜呢,估计惊的下巴都得掉下来。”陆如嫣道。
吴凤起来宣州之前对宣州官府的人事也做过了解,对于陆大人的出身也知晓一些,自己的事想必那位陆大人也清楚一二,此时却不好多说什么,也只能笑笑了之。
“各人有各人缘法,这就是吴先生和我弟弟的缘分。你没告诉你爹吴先生在我家的事情吧?”杜文玉道。
“你不让我说,我能说吗?你知道我每次听我爹提起吴先生的名讳,心里就跟有只老鼠在抓似的。”陆如嫣说着,又转而对吴凤起道:“我刚开始听到阿玉提到您的名字时,以为听错了,跟她问了几遍才确定是您。”
“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吴先生的名气这么大。”杜文玉笑道。
“可惜,阿玉一直拦着不让我见,也不让我往外说。这次要不是我快回京了,她还不带我过来呢。”陆如嫣告状道。
说了这么一会话,吴凤起对陆如嫣的脾气和她们二人的关系多少有些了解,知道她说话爽直,不由解释道:“是我不愿与外人多接触,杜小姐也是顺着我的意思才如此的。”
“我也没怪她,我认识人阿玉多少年了,她的性子我还不了解,要生她的气,今天就不会过来了。”陆如嫣笑着道,又转而对吴凤起请求道;“听说,先生不光文采斐然,书画更是个中翘楚,独树一帜,不知手上可有完成的佳作,让我一观。”
吴凤起虽不想张扬,想到陆如嫣是杜文玉的好友,只是观摩一下画作,也不好拒绝,于是道:“独树一帜谈不上,只是于书画一道上下过几年功夫,能示人而已,陆小姐若不嫌,便一观又何妨。”说着起身到内室将自己新作的一幅荷塘嬉戏图拿出来与她二人观看。
画面徐徐展开,碧绿荷叶铺盖的河面上,几朵或含苞或半开或盛开的荷花傲然立在河面之上,蜻蜓在荷花上飞舞停留,鱼儿在荷叶掩映的水中追逐嬉水,静的优雅,动的活泼,让人仿佛置身其中,享受着鱼莲嬉戏的乐趣。杜文玉一眼就认出,这是她们庄子上的池塘景色,没想到画出来比亲眼见到更好看。
陆如嫣则对吴凤起传神逼真的画风大为惊叹,“刚才先生那番话真是太自谦了,这哪是能示人而已,若是的话,那世上也没谁的画能称之为画了。”说着手不由得抚上了画,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杜文玉也觉得吴凤起画的确实不错,不由想起自己及笄时的那幅寒梅图,也是极逼真传神的,树上的梅花瓣似是要随风起舞的样子。
陆如嫣心中十分想要这幅画,但见吴凤起一点想给的样子也没有,想要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最终没有说出口。初次见面,不好冒然求画,算了吧。
看了一会画,杜文近的作业正好完成了,过来交作业。
“如嫣姐姐,你怎么来了?”杜文近自是认识这位常来自己家找自己姐姐玩的陆家姐姐,只是没想到她会到自己的院子中来,奇怪地喊道。
“我来看你呀!”陆如嫣脸不红、气不喘地扯谎道:“如嫣姐姐马上要回京都了,以后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就想来看看小阿近。会不会舍不得姐姐?”说着忍不住去摸阿近软软、嫩嫩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