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也不以为然道:“韩大人多久没有回家了?就不怕你婆娘给你戴绿帽子么?”
韩方山也是粗人,便笑道:“老子的婆娘听话的很,倒是那日我看到你小子拿着一块手帕看了又看,一个人坐在驿站后院的凳子上,怔怔发呆,啧啧啧,那叫一个痴情。快他娘比上西厢记里的张生了,快给老哥说说,你哪手帕是那里来的?”
严厉一听便脸红道:“滚一边去。”
韩方山也不恼,腥风血雨的见多了,平日里没事就开荤素玩笑,都习以为常,当下一拍大腿道:“张大人,你看看他还脸红了。”
张牧此刻怔怔的望着那辆驴车晃悠悠的远去,听到他二人大闹便问道:“对了,王家提婚了没有?”
“这出来已经快一个月了,谁知道呢。”严厉惆怅的说道。
张牧笑道:“别着急,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如果王家还不提婚,我就去找知县给你提婚去。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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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木头车轮碾压者青石板,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
皎洁的月光透过车窗,洒落到车内,映衬着韩语嫣的倾国的面容,更加圣洁。
一双平静而深邃的漆黑眼眸,宛若一池静谧的湖水,半磕半闭之间,不悲不喜。
此刻的她,一席月牙竹裳,胜雪洁白,三千青丝挽着低垂发髻,万总风情。
盘膝坐在车内,伴随着一呼一吸之间,酥胸微微的起伏着,水葱一般白皙的纤手,捏着手印,宛若佛堂内观音坐像,肃穆而庄重。
“小姐,我们快到了。”车外,赶车的马夫说道。
韩语嫣这才长松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一双美眸,望着车窗外,顾盼生辉。
美的让人窒息的俏脸上,露出了一抹挥之不去的悲伤,眼神看的让人心碎,然而,在在一抹心碎之后,却是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怒意。
宛若平静的海面下,波涛暗涌,蓄积着力量,足够粉碎任何敌人。
“王胜,我们的人都到了没有?”韩语嫣突然开口问道。
赶车的家丁就是王胜,他小声的说道:“回禀圣姑,方光明使已经通知了北方各处分舵,教徒们正在赶来的路上。跟着我们的教众,已经先一步到桐君山。”
韩语嫣听到这里,并没有再言语,心里冷冷的说道:“我当是何方神圣,区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都对付不了。这方锐办事,是越来越靠不住了。”
“圣姑,今日我们出发的时候,好像弥勒教的人有几个也跟着来了。我们要不要除掉他们?”赶车的王胜问道。
“弥勒教?”韩语嫣不由皱起了眉头,冷冷的说道:“看来那日在画舫没有给够他们教训。不过,先别动他们,免的打草惊蛇。这次我们先为韩护法报仇,剩下的事情,等张牧归西了,我再好好的找弥勒教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