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凤无故失踪,一定是宫里的人给带回去了。他们是想把她嫁到碧玺,拿她和亲,换去和平!
一想到这个,苏景辉的心里就久久不能平静。他气愤,也痛恨。朝廷养兵千日,一朝用兵之际,却拿不出一兵一卒对抗外敌,只能拿一个女子去换取和平。若是这样,还要那些兵将做什么!
苏景辉一路星夜兼程,三日之后,便低达京城。他觉得自己现在必须知道朝廷究竟是什么动向,于是当天夜里,他再一次去拜访他的舅舅,御史大夫苏哲。
然而,苏哲也对宫中的情况不甚了解。
“上月初八,皇上突然身染重疾,下令太子监国。打那之后文武百官谁也没有见过皇上,而太子却是一步步掌握着朝政大权。对碧玺进攻之事,太子更是迟迟不肯调兵,昨日,还在朝堂上说,要将锦凤公主嫁往碧玺和亲。”
苏哲颇有疑惑地说道。
“那,锦凤公主现在何在?”
“不知道。别说是我,连柳尚书、欧阳宰相他们也不知道。柳尚书在今日朝堂上,还向太子询问锦凤公主下落,岂被太子一阵数落。如今,太子只信任东宫詹事崔浩一人,大小事务全听他的,我们一帮老臣,只能干着急。”苏哲无奈地说道。
“那,太后呢?”
“太后也病了,听说已经多日水米不进。如今,能掌控大局的,只有欧阳相,可他偏偏又……”
“欧阳相怎么了?”
“数日前在朝堂上,他因向太子提出要见皇上,被太子喝斥,罢免宰相之职。”
“怎么会这样?”苏景辉吃惊地说道:“纵使太子监国,监的也是庶政,是朝廷的日常事务,怎么连罢免宰相这样的大事,也敢轻易做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谁说不是,现在朝里已经有人猜测,皇上,是不是已经龙驭归天了!”
“看来,现在的情况很不妙。”苏景辉凝重地说道:“舅舅,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太子不调兵,不是不想打仗,而是他早就丢了手中那半块节制天下兵马的兵符!”
“你说太子丢了兵符?”苏哲震惊地看着苏景辉。
“不错,没有兵符,那百万雄师就不敢动,不动,便等同谋反。纵使他们现在出兵与碧玺做战,打了胜仗,最好的下场也不过功过相抵。所以他们绝不敢轻易出战。以外甥所见,为今之计只有请柳尚书和欧阳相一起前去搬请那百万雄师。凭他们二人德高望重的身份,或许可以使那百万雄师,放下心里包袱,拼死一战。”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兵部柳尚书毕竟是太子的岳父,他可靠吗?”
“应该可靠。”苏景辉说道:“不瞒舅舅,外甥从去岁冬到了柳州之后,一直与锦凤公主在一起。年初的时候,柳尚书的外甥陈子浩还曾到柳州为公主传话,说皇上要让公主去和亲,让公主立即离开柳州,逃往漠北。由此可见,柳尚书,是站在皇上一边的。”
“那就好!”苏哲想了想说道:“这样,我去找欧阳相和柳尚书,让他们俩去搬兵。”
“舅舅且慢。”苏景辉正色道:“外甥还有一个疑虑。外甥曾在柳州城外,见到大批军队,足有三万之众,而那时,碧玺尚未发兵,朝廷并无战事。所以,外甥担心,会不会是有人私调兵马,甚至是与碧玺里应外合,或者,朝廷的百万雄师,已经叛变?”
“竟有这样的事情!”苏哲恨恨地说道:“若真是这样,只怕天景将有灭顶之灾!不过要说那百万雄师全部叛变,几乎不可能。但肯定有一部分已经起了祸心,私调兵马,里应外合,会是谁呢?”
“外甥也想不透会是谁。不过如今嫌疑最大的,便是太子。所以外甥有一想法。”
“什么想法?”
“外甥想,夜探东宫。”
“夜探东宫?”苏口想了想,“不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只是,你一个人……”
“外甥一人足矣。舅舅别忘了,外甥是捕头,主要责职是抓贼,抓贼也需要知己知彼,所以夜探东宫不是难事。若人多了,反而扩大目标,引人注意。”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自己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