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夏锦凤回到医馆,左等右等不见苏景辉回来,心里既着急,又烦闷。这家伙,说是去找沈寒澈,怎么半天时间不见人影。再不回来,天都要黑了!
她急得在屋里团团转的时候,那位老大夫走进屋子,见她的样子不由呵呵一笑,“怎么,今天不哭了?”
“不想哭了,不就是个男人,没有他,我再找一个!”她气哼哼地说道。
“这话说得有道理,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看你苏景辉那小子就不错!”老大夫大笑说道。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这老大夫和夏锦凤、苏景辉已经相当熟悉。因为医馆的伙计要过了十五才到,而正月里看病的人也少,现在医馆里大多时候就他们三个。一老两少在一处,也挺开心。
“他有什么好!”夏锦凤怨声说道:“都出来大半天了,还不回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是想知道,他在外面什么情况,还是想知道你那个心上人那是什么情况?”
“当然是他。”夏锦凤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却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声音也低了许多,弱弱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他能不能找到他……”
“什么他呀他的,要我说……”
“不好了不好了!”就在这时候,医馆隔壁绸缎庄的一个伙计突然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惊声喊道:“老大夫,住在你医馆的那个苏公子,被浮云山上的土匪给抓走了!”
“什么?”夏锦凤一下子跳起来,急声问道:“你说是谁抓了他?”
“就是浮云山里的女土匪头子,邱凤凰,她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苏公子落在她手里,只怕性命堪忧,你们赶紧想办法救他去吧。”
夏锦凤这时候可慌得不行,苏景辉不是武功很厉害吗?怎么就被土匪抓了呢?
她急得团团转,问老大夫道:“老爷爷,你告诉我浮云山怎么走,我要去救他!”
“你放心,没事的。”老大夫倒是一脸平静地说道:“邱凤凰不是个坏人……”
“不是坏人?不是坏人她干嘛抢人,你快告诉我,浮云山怎么走,我一定要去救苏景辉,他的伤还没全好,万一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可怎以办!”夏锦凤急切地打断老大夫的话,焦急万切地说道。
老大夫一听这话,心中倒是突然一动。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夏锦凤和苏景辉是相互都有些好感,只可惜谁也不愿意说破,倒不如,给他们一次机会。
“好吧。”老大夫佯装叹息说道:“我告诉你,浮云山就在城东,出了城门,再走十几里地,就到浮云山下。不过那邱凤凰住在山顶上,上山一条路,全由她的人把守,你一个人恐怕应付不了。”
“我不怕。”夏锦凤无比英勇地说道,话音一落就跑到药房去,拎了个半尺长,二寸粗的捣药的石杵后,一阵风似的跑出门外,牵了栓在门口桩子上的马,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夏锦凤一路飞驰出了东城门,直奔浮云山。心里跟着了火似的,就怕万一苏景辉出了什么事。人家不是说了吗?邱凤凰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万一她把苏景辉一刀砍了,或者卸条胳膊腿,那可怎么办?
夏锦凤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加快速度,恨不能让马跑得比刮过的狂风还快。经过一个时辰的风驰电掣,夏锦凤终于赶到浮云山下,而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能通往山上的,果然只有一条路。而且就这条路,居然一面靠着峭壁,一面临着深渊,最宽处不过二尺,最窄处还不足一尺,蜿蜒曲折,伸向山顶。饶是这浮云山并不算高大险峻,可面对这样一条山路,夏锦凤还是有些胆怯。
将马拴在山下一棵老槐树下,她沿着这条山路往前走了不过几十步,就已经胆战心惊。一双手紧紧扶在崖壁上,双眼更是完全不敢往下看,就怕一不小心,把自个掉进那万丈深渊,摔下粉身碎骨。
她一步步地向前挪着,每走一步,心就猛地跳一下,那种想要放弃的念头就迸出来一次。但一想来苏景辉现在落在土匪手里,生死未卜,她就又鼓起勇气,朝前走去。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她突然发现山路越来越窄。原来这一段崖壁突出足有半尺,所以使道路显得格外狭窄。
夏锦凤的额头上开始冒起汗珠,因为这样的路走起来,实在让她觉得紧张。就在她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时候,一阵悠扬的歌声突然传入她的耳中。
“大雪盖住了山哟,腊梅花儿枝头开。折一枝插竹窗下,香飘如春归……”
夏锦凤举目望去,只见在她身后面前不远的地方,一位与她年岁相当的姑娘,梳着两根长长的辫子,穿着蓝色的粗布衣裳,站在一尺宽的山道上,如履平地一般。她身后背着竹篓,手里拿着砍刀,一边唱着歌,一声确着崖壁上生长的草。
见夏锦凤嘲这边走来,那姑娘远远地冲她一笑,高喊道:“妹子,你也是上山采药吗?”
“我来找人。”夏锦凤高声应道:“你知道这里离土匪的地盘还有多远吗?”
“不远。”那姑娘停止手上的活,对她喊道:“你快些走,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