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看着尸山血海之中的木夜,朝南十分惊讶,冷凝的脸都不禁出现一丝动容。他对木夜还是较为熟悉的,整体印象就是一个生性孤僻但剑道天赋极高的少年。
而现在是怎么回事?
朝南那次知道木夜对血有阴影后,就很失望。但他还是给了这天赋杰出的少年一个希望,也给了自己一个希望,希望这天赋杰出的少年能克服自己的弱点,进入天武门在今后能有一番大作为。其实他也有一些心思,不论哪个门派在内部都有大小的派别,每届哪个派别招收的弟子通常都会归属哪个招收的派别。
他所招收的弟子中就属木夜最为杰出了,还是远超第二,这样就没有了实在很可惜。
就在昨天听说这少年杀人了后,他的反应是狂喜!二话不说就立刻乘着自己的坐骑赶了过来,他本想将之带回天武门教导一番就能让这少年完全克服对血的恐惧,之后便能成为天武门一个优秀的弟子。可现在······
现在,他再次看到这个少年时,却是一个杀气冲天,立于尸山血海之中面不改色的人物了。而且,这些人还是少年一人斩杀的,包括他都有耳闻的惯匪独眼都死在了眼前少年的手上。
一向稳重的朝南,终于都动容了···
这短短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令一个发生如此大的改变,不管心性还是实力都几乎是天差地别!他听说这少年是被抢婚了,一时愤怒而杀人,但即使是为了男性的尊严暴起杀人,也不可能变化这么大,连实力都增强到了如此地步。被抢婚都能增长实力吗?
现在朝南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看见衣衫破烂,又满身是血的木夜,急忙就上前几步。他不想这样一个奇才就这么陨落了,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将是天武门莫大的损失。何况东域武会将要来临,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而木夜进入天武门很有可能成为年轻一辈的主力。
多般心思在心里一一闪现,朝南终于回过了神来。他关切地看着木夜,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为我领队而来。”
木夜对朝南鞠了一躬,被关进来没几天,能如此快到来有云姨的功劳,更是眼前中年男子对他的看重。不管怎么说,知遇之恩也算一种恩情。
“我看看。”朝南还不放心地把着木夜的手,用自己的属性力量查探了一番,最终确定为轻伤。但这却更让他惊讶了,斩杀了上千悍匪,还灭了独眼这样的高手,竟然只是轻伤!
对比一下自己,朝南发现连他自己都做不到,但这又怎么可能?难道,他还不如眼前的少年?不管眼前的少年是不是真有那么强大,但事实摆在眼前,却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他的眼神又变了,更加看重木夜,还有一些好奇。如何才能使一个人在短短数月之间发生如此变化,竟然比他这个修炼了三四十年的人还要强几分?
“你的伤没有什么大问题,很好!”朝南拍着木夜的肩,表示十分赞赏。他也没有太过于失态,毕竟见过太多天才人物了,比之还要逆天的也并不是没有。
武者,一颗平常心还是要有的。但他是真的越来越看重木夜了,并十分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如果迟来一天两天会怎样?
朝南转身,目光犹如利剑般直看着云澜国主。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很清楚,知道该给他看重的少年一个交代。
“你身为云澜国主,难道忘了天武门主赐予你国主之位所说的话。国主的存在是为了培养人才,为天武门培养人才!像木夜这样的天才人物,你竟然敢下毒手!简直无法无天了?!你既然不想要国主之位了,我可以禀明门主免去你的国主之位,甚至你们家族的世袭之权!”
带着凌厉煞气的话语从朝南的口中一字一句说出,不留一点情面。不要以为一国之主有多么至高无上,在强大的宗门面前只不过是一个代理管理领土者罢了,天武门的那些强大武者的一句话就可以将之替换,一钱不值。
“这件事,你有解释吗?不要说本尊不给你机会。”朝南还是给了一些余地,毕竟在几个月前的考核,云澜国主也出了不少力。
云澜国主一手撑地,半跪道:“甘愿受罚!”
不愧是一国之主,即使是这种情况也保持着镇定,但那微微抖动的手却真实反映了人的紧张心理。如果真如朝南所说,他被剥夺了国主之位,连家族世袭权都没了,平时高高在上的姿态将成为他家族的催命符。
“好!既然如此,我便······”
正当朝南要做决定时,木夜却在朝南身前开口道:“算了,这件事也是我先杀他儿子在先,父为子报仇天经地义。领队不用那般认真···”
这不是他心有多善良,面对要杀他的人也可以为之求情。而是云姨还在云澜国,他不想和云澜国主结怨太深。如果可以解怨的话,他愿意尝试一番,减少潜在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