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安慰亚梦呢?木夜瘦弱的肩膀无法给变大了的亚梦用,只能张开双臂将她的头抱住,给予其片刻的安宁。
过了好一会儿,亚梦的哭声渐渐小了,只是止不住的小声抽泣。
木夜拍拍她的血焰长翼,安慰道:“学姐需要什么,告诉学弟吧。即使要我砍了那所谓的赵信学长,我都乐意。要不要砍翻他?”
亚梦在木夜的安慰下,终于抬起头站了起来。她的脸庞竟然流动着红色的血泪,那淡淡的血痕是做不得假的。怎么能让她流下血泪呢?他用手将之拭干,让亚梦脸上的血迹归于虚无。他是那样温柔,连沉痛之中的亚梦都为了而心安,展露了笑容。
有没有谁见过血焰天使的笑容,倾城绝世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只有无尽的震撼!不知道一旁的古间是什么表情,但他是惊呆了。
亚梦浅笑道:“不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也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追求什么生死恋,也只是我提出来的。赵信也只是哄我玩,没当真,只有我傻乎乎就那样做了。”
“那学姐要什么呢?其他的事情,能够做到的,学弟一定不会推辞。”
“我要的是自由!要走出这鬼地方,虽然是鬼,但我也怕啊。只要想到这里是我烧死的十几个同学,我就忍不住想到他们会来复仇。我一只鬼怎么打得赢十几只鬼呢?只能被他们欺负,无所顾忌地伤害我,那些残忍的画面还在我的脑海里。鬼会做梦吗?即使是梦,为何那么真实?”
亚梦燃烧着的血眸流露出了真实的恐惧,但一瞬间又归于虚幻。她又低沉地说道:“还有在这一年多了,没有人和我聊天,除了你,就只有一只乌鸦鬼来过。孤独,让我快疯了的孤独!”
快要疯了的孤独,还是是孤独吗?
没有人比木夜更加了解孤独的可怕了,因为他就是这样过来的。一个人行走在这个人来人往的世界上,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你。你只能一个人走着,淡漠、沉静,没有希望,同样也没有绝望。可有一天,一个小女孩闯入你的世界里,让你习惯孤寂的心喜欢上了与另一颗心一起跳动。你高兴,你快乐,甚至!你甚至感觉到了幸福!
上天总是喜欢与人开玩笑,但他开得玩笑又有哪个人承受得起!莫名就不见了,小乞丐怎么就消失了呢?能怎么样!发狂!对谁发狂呢?指着老天,你又能把他怎么样!
心中充满了怜悯,木夜对亚梦道:“要怎么才能带你出去?学弟一定帮你。”
“是吗?只要毁了这学校,让着学校尸骨遍野就能让我走出这个老教学楼。这样的事情,学弟能帮我吗?哈哈~~~~~~~”
说完,亚梦就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之中的悲凉让木夜都有些心颤。如果真是这样,他还真是没法帮她,毕竟有那么多熟悉的人。
一阵沉默,木夜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有人抢先开口了。
“是谁告诉你的?这样才能让你出去,简直不可理喻!”古间突然开口了,眉头紧皱,神色十分不好。
亚梦似乎跟古间很不对头,听到古间说话便冷起脸说道:“为什么要告诉你,等将学弟送出去了,我们再来分个强弱!”
往往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和事老了,而木夜责无旁贷地承担起了这个角色,“学姐你说吧,事情弄明白,你才能有更大的机会走出去。”
“好吧,既然学弟要听,我就说。嗯,那是一个乌鸦鬼告诉我的。”经过这些事情过后,亚梦对木夜这个学弟很有好感。她愿意相信他,听他的话。
她诉说道:“从头开始说起,那是我从这里的楼顶跳下去的事情。因为抱有执念的缘故,我是死后的第一天就离体了。第一天离体的灵体十分脆弱,我只能在老教学楼里待着,到第三天鬼界之门开启,眼看我就要被吸力给吸进鬼界了的时候,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情。那是突然一股更大的吸力将我拉回了老教学楼,很古怪,完全没有征兆。当时我还很高兴,因为我还没找赵信问个明白,还不想去鬼界。可是到了那天晚上,我却发现自己走不出老教学楼了。走不出去了!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太弱,认为只要自己慢慢变得强大就能出去。但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力量增长得很快,几乎一天一个样子,但依旧走不出去!就好像有一层无形的结界阻隔着,把我囚禁在老教学楼里了。这结界的强度超出了我的认知,怎么都不行!”
“到了一个月,我的力量增长越来慢了,道后来几乎不增长。我几乎绝望!我要出去,找赵信问个明白!我要出去,不要再一个人,或一只鬼。该怎么办啊?绝望的滋味让我发狂,几乎产生了自我毁灭的念头。而这个时候,乌鸦鬼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