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点点头,又根据浮票上面目特征,对照着仔细看了一遍,又道:“转过身去,给大家看看!”
省试实行舞弊举报制度,举报他人舞弊,一经查实,举报者会得到奖励,一般是直接通过初选,对考生们极具吸引力,要知道,初审就要选掉八成的考生,有这种考处,自然人人都想做告密者。
不过故意诬陷别人可不行,诬陷者也会直接取消考试资格。
范宁对面众人站了五秒,考官一挥手,“进去搜身!”
范宁接过浮票和考牌进入了大门,两名士兵从头到脚仔细摸了一遍,连鞋袜也要脱了检查,这才算通过了验身。
每个人都轻轻松了口气,和解试比起来,省试的检查要严格多了。
当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考生总是有办法携带的,有人在鞋里做了夹层,还有人直接塞进谷道里。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趣事,有考生在搜身时,塞在谷道中的纸卷不慎滑落出来,考生坚决不承认,硬说是旁边考生扔到自己谷道里,考官就问他,‘你谷道朝下,还隔着裤子,你来演示一下,让我看看怎么扔进去?’
当然,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偶然出现一次便会成为笑谈。
范宁等片刻,苏亮也搜查完进来,一脸不满地抱怨,“我怀疑这帮搜查的士兵有断袖之癖!”
“你被调戏了?”范宁目光里充满戏谑地望着他。
苏亮脸一红,“别提了,想到就恶心!”
苏亮手中拿着考牌,这会儿他也没有心思和范宁核对牌号是否吉利。
毕竟这是省试,考上就意味着他们最少能得一个赐同进士出身。
省试又叫会试,是科举的第二关,省试结束后,还有第三关,那就是殿试,殿试才决定中榜者的档次,是进士及第,还是赐进士出身,或者是赐同进士出身。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省试,考中省试就算进士了,至于殿试,对众多考生而言则属于锦上添花恶范畴,目前没有几个人考虑它。
验身完毕并不能立刻进入考场,在一块空地上,数千士子正耐心地等待着,而军营外面,越来越多士子从四面八方赶来,在军营外排满了长队。
卯时正,浑厚洪亮的钟声敲响了,进场时间到了,随着拦住考生的栅栏纷纷撤除,大批考生向各自的考帐走去。
“范宁,考完试在门口等你!”
苏亮和范宁约好后便各自去了考帐,大家都预先看过自己的大帐,寻找位子十分迅速,只片刻,范宁便找到了自己的考帐。
两千七百八十六号,范宁走进大帐,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位子,在右上角的最后一个,这个还好,至少不在中间,稍微轻松一点。
范宁看到了柳然的位子,他在左上角,和自己隔了三个位子,此时,柳然还没有来,大帐内只有三四个人,每个人都在好奇地打量自己的桌椅。
桌子比较宽大,和邻座相隔甚远,每张桌上右上角贴着考生的考号,桌上还有一只篮子,上面有笔墨纸砚,所有考试需要的物品篮子里都一应俱全。
省试不需要自己研墨,每张桌上都有一只瓷盏,里面装满了墨汁。
这时,范宁目光一转,忽然发现坐在他前面的考生正偷偷地从鞋底夹层中抽出了十几条叠得细细长长的绢布,绢布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范宁瞪大了眼睛,这个考生很狡猾啊!搜身时也检查了鞋子,还特地捏了捏,如果夹层藏有纸的话,容易感觉出来,但如果藏着绢布,就很难被发现了。
不过范宁有点奇怪,今天又不是考默经,而是考议论文,藏纸条有什么意义?
或许这名考生准备了十几篇议论文,一时背不下来,才想到夹带。
这名考生紧张得浑身发抖,一边抽布条,一边向两边张望,他一回头看见了范宁,只见后排的考生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他心中一阵慌乱,目光哀求地向范宁望去。
范宁懒得理睬他,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耐心等待着考试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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