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在柴氏杂货铺逛了一圈,这家杂货店确实很大,面积至少是老范杂货铺的四倍,如果说,老范杂货铺是一家小超市,那么柴氏杂货铺就是大卖场。
这样的规模,城西一带的杂货铺势必都会被挤垮。
铺子里挤满了买东西的顾客,几乎每一件货物都比老范杂货铺便宜很多,这种情况要延续三个月,二叔的杂货铺关门是肯定了。
一旦周围的杂货铺都关门倒闭,老柴杂货铺就垄断了城西一带的客源,利润就会源源不断而来。
说到底,商业竞争拼的还是资本和规模,在资本大鳄面前,二叔这种小鱼小虾是无法生存。
范宁将一口铜锅放回货架,空手离开了柴氏杂货铺。
“阿宁!”
范宁刚走出杂货铺,两个堂兄明仁和明礼便跳到他身边,一左一右将他挟持。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其中一人笑嘻嘻道。
另一人跟着笑着补充,“你梦寐以求的婚姻大事彻底没戏了。”
“等一等!”
范宁抓起他们双手看了看,指着右边的家伙笑道:“你是明仁!”
“那你就是明礼!”范宁又对左边的堂兄笑道。
两兄弟对望一眼,一起摇摇头道:“问东答西,真不知这家伙怎么能夺得县士赛魁首,说话完全抓不住重点嘛!”
“或许和他比赛的那帮家伙更蠢,哎!早知我们也报名县士比赛就好了。”
“不要后悔了!两位大哥。”
范宁又好气又好笑,拿这对活宝双胞胎没办法。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是不是吴家正式回绝了二叔?”
“说到吴家,再告诉你一件有趣之事。”
明仁说完一半,明礼又笑眯眯接着道:“你相亲的第二天,又有一个神童去吴家相亲,叫做赵长庚,这个人你知道吧!”
范宁点点头笑道:“我知道,长青学堂的县士,最后排名第八。”
“就是这个人,他相亲比你还不如,白铜带出来了,丫鬟也认错了人,但人家就被吴家认可,没办法,谁让他家有钱呢?
听说吴柳儿还和他见面了,吴柳儿打扮得那个美貌啊!那个肌肤晶莹赛雪,那个...老二,那几句诗怎么说来着?”
明仁用胳膊肘捅了捅明礼。
“澄妆影于歌扇,散衣香于舞风,拭珠沥于罗袂,传金翠杯于素手!”明礼及时补充道。
“对!就是这么美,让赵长庚都看呆了。”
“那是不是郎情妾意,两人定下了姻缘?”范宁饶有兴致地问道。
“当然!”
两人眼中都充满了戏谑的目光,“吴家贪图赵家的家世,赵家看中吴家的财产,这门婚姻岂不是天作之合?”
“说得那么难听做什么?人家两个人情投意合嘛!”
“这门亲事还一波三折呢!
那个吝啬鬼吴员外听说你考了县士第一,就有点反悔了,他前天晚上跑来找我爹爹,说他女儿对你情有独钟,一心想嫁给你,说过两天吴家就会去你家提亲,阿宁,先恭喜了!”
“恭喜你个大头鬼!”
范宁有点哭笑不得,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听说吴柳儿在家寻死觅活,一心要嫁给赵郎君,估计吴家又会有变故,阿宁,你要坚强一点,男儿要以前途为重,等你考上进士,让那个吴柳儿悔断肠子去。”
范宁懒得和他们啰嗦,用扇子各敲了两人一下,“你们越扯越远了,我来找你们有要紧事呢!”
“小人在,请县士大人吩咐!”
“县士大官人,不需要小人下跪听令吧?”明仁故作惶恐道。
“你们两个,正经点好不好!”
兄弟二人气愤地对望一眼,“老二,他在说我们不正经呢!”
“得!我惹不起两位,回见吧!”
范宁故作生气地刚走几步,兄弟二人便笑嘻嘻奔上来,一左一右拉住他胳膊,“阿宁,别生气了,说正事,说正事,我们现在严肃着呢!”
范宁停住脚步,望着二人道:“我听二叔说,你们两个打算考县学?”
明仁挠挠头,“不是打算考,而是已经参加过了。”
另一人补充道:“只是没考上而已。”
范宁笑道:“好像五月份还有一次机会,你们两个要不要试试?”
兄弟二人反应极快,立刻问道:“阿宁,你是不是有什么考县学的秘籍?”
范宁笑着摇摇头,“现在我还没有秘籍,但如果五月份你们要考的话,我倒可以整理一份秘籍出来。”
兄弟二人大喜,“有了这份神童整理的秘籍,我们就可以发财了!”
范宁气得直翻白眼,真不愧是二叔的儿子,这么擅于抓住‘商机’,自己和他们兄弟比起来,算得是视金钱如粪土。
就在这时,远处二叔范铁戈在挥手喊道:“宁儿,这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