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罗哈。”
钓鱼的人是个四五十岁的白人,脸充满了风霜的痕迹,只有海的风会造成这样的面貌,苏明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此时他一脸好地看着苏明,确切地说,是看着他一身的伤疤。
这都是丧钟当年还没有进行改造手术前的战伤,之后改造使他有了自愈因子,却也没有修复它们。疤痕是皮肤结缔组织,是人体正常拥有的东西,作为后来者的自愈因子当然不管之前的旧账。
身光是枪伤的疤痕都有几十处,炮弹造成的伤疤和刀伤也同样不少。
钓鱼的人能从苏明身感觉到危险,像是在大海将要面临风暴时的预感一样,他见过不少士兵,但从来没有见过只靠气息能让人畏惧的。
不过看他全身湿漉漉的,应该是来夏威夷度假的游客吧?是游泳还是冲浪?
苏明蹲到他的身边,很自然地换了英语,他想要从这人的嘴里知道确切的年月,以及前往大城市的方法。
如果是土著,他们的见识也许不够,但是白人海员的话,往往是消息灵通的人。
“我叫斯莱德,美国人,你呢?”
钓鱼的人平静了很多,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自己的鱼漂,红白相间的小东西随波浮沉。
“我叫伯尔德,是个英国前水兵。”
苏明挑挑眉毛,这个人眼神清明,手指白净,说明没有烟酒嗜好,肯定不是一般水兵那么简单。
这人少了一条腿,那干瘪的裤管里是一条木头假脚,木头的漆色至少也是五年以了。
“你的船呢?”苏明装作不经意地问,像是闲聊一样坐在他的身边一起看着码头。
“八年前沉了。”
他平静地回答,仿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一样,但是他的钓竿在水里微微颤动,使得水面出现了一圈圈的波纹。
“战沉的?”
“触雷沉没,在自家港口外不远,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战沉。”伯尔德露出一个苦笑,充满了自嘲。
苏明对于年代的范围更加缩小了,能炸沉钢铁船只的水雷,其出没的年代也不会太早。
“你的船叫什么?也许我听说过。”
伯尔德笑着摇摇头。脸表情显得麻木。
“她一点也不出名,建成的时候虽然了报纸,但你太年轻了,应该不知道。”
“战争结束了。”
“是啊,反正战争结束了,我也提前退休了,唉......”
伯尔德拉起鱼竿,看着鱼线顶端的钓饵已经不翼而飞,他又从身边的铁罐里掏出一条红虫,挂在面。
闪亮的鱼钩穿过了虫子的身体,它因为痛苦而疯狂扭动,他一甩手把钓饵抛回了水里。
“她叫剑鱼号,是一艘A级驱逐舰,下水于1897年,到沉没也才20年,算得是新船,我曾经是她的船长。”
苏明明白了,A级驱逐舰分类,沉没于1917年,那场战争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再加沉没的八年,那么现在是1925年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