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船舷被拉出了两个大的豁口,即使是经过强化的厚实橡木板也抵抗不了挪威海怪的攻击,船只的损伤只是次要的,对寒鸦号士气的打击却是致命的。
寒鸦号的水手原本就不多,在戈登带走几人之后,船只又损失了五人,整艘船加上厨师和船工都只有25人了。
“离开这!!!”
水手拿着枪抵在艾伦的脑门上,低吼着,唾液夹杂着血水喷了后者一脸,他的脸上淌着鲜血。
“你答应过我们!我们是水手,私掠者,但是从未劫掠过那些脆弱的赤裸裸的商船,我们跟海盗打,跟海军打,我们进攻要塞,杀死敌人,从未退缩,从来没有!但是这不是我们的战争。”
他持枪的手在颤抖,脸涨的通红,手指放在扳机上,丝毫不动摇。
身上的伤口会愈合,但是心中的却不会,它会不断累计,压抑在最深处,如同一堆火药,终于迎来了一颗火星。
水手感到的是无比的疲倦,当时一起上船的水手不足四分之一,越来越多的老朋友葬身在这片大海上,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
艾伦沉默了,他看着远处已经渐远的白兰地沉船,还有一旁虎视眈眈的飞翔的荷兰人,挪威海怪的怒号在空中回荡,而自己的面前是疲倦受伤的水手和船只。
“我答应过你们,我仍然记得,但是我们离开船长,就失去了与威尔逊船长的交易,失去了他的威慑,我们在大海上的战斗会十分艰难……”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船长!”
一名水手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声音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在这混乱的环境中晓得刺耳。
“aye!”
更多的水手大叫到,戈登船长在他们看来已经十死无生,他们得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
“万一船长回来……”
有人小声提出了这个话题,却被淹没在了激动的人声中。
整艘船在缺少了船长的威慑与遏制后,爆发出了长期以来积攒的不满,还有他们的诉求。
“闭嘴!”
艾伦最终爆喝一声,将所有的骚乱都喝住了。
“我们离开这!然后再考虑更多的事。”
他最终向现实妥协了,他们没有回头战斗的资本,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下这艘船,还有这些人。
……
寒鸦号丢下了自己的船长和水手长离开了,这对于白兰地上抵抗的几人的打击是致命的,意味着无论他们如何挣扎,最终也躲不过死亡的命运。
一名水手挥舞弯刀的手变得慢了,结果就是三把锈蚀的刀刃穿透了肚子。
“船长!”
这是他临终的遗言,让戈登浑身一震,当他铛开戴维琼斯的弯刀,转过头来的时候,只有水手的尸体匍匐在甲板上,鲜血在海水中晕开。
当然,顺着这个方向,寒鸦号毫不留恋远离的风帆更让他睚眦欲裂,那是自己所有希望的寄托,自己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