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沈淇见他的反应如此激烈,坐在长桌前淡然一笑:
“莫要激动,我只是实话实说,难道以前没有人善意提醒你?”
沈淇直接点出他的问题,实在是为他好,但灰袍书生更加恼怒,双手猛地拍在长桌上怒喝道:
“黄口小儿,我看你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什么狗屁鬼才,力擒双案首,有本事与我较量一番,教你见识一下我的笔力!”
灰袍书生言罢面相扭曲,一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只朱红笔杆的硬毫毛笔,双目里几乎要生出怒火了。
然而就在此刻众人都等着看热闹之际,人群后面突然响起一声严厉的声音:
“放肆,你这贱民俗子,岂能与沈淇贤才相比!”
这一声极具震慑力,围观的众人忙退开,看到一道位穿官服的大人朝着灰袍书生怒目而视,旁边还站着一名师爷。
来者正是安溪县令张尧文与师爷王怀瑞,沈淇起身相迎道:
“原来是张县令,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眼下门口被堵住,沈淇便是没有出去,灰袍书生此时吓得一脸惨白,没想到正好遇上县令大人。
张尧文这次是凑巧在县学里视察,听说沈淇在此处招纳员工才过来拜访的,不想正好遇上一个心高气傲的书生咒骂沈淇。
“还不跪下!”
张尧文走到书桌前,身边的王怀瑞盯着灰袍书生也是动怒了,此人当即是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沈淇小友,这人如何处理,你说了算。”
张尧文已经不正眼看那灰袍书生,向着沈淇言语一声,随即一脚将那人踢翻在地。
“别,张县令莫要为我乱了县衙规矩,此人并无什么大错,想是因为我的话太直接了,所以让他自行离去便可。”
沈淇见张尧文伤了此人,于心不忍,急忙阻止他,那灰袍书生趴在地上,脸上留下了一个脚印,但他没有关注这些,反倒对沈淇的庇护颇感意外,大为感激。
张尧文见状,便收了官威,低头俯视灰袍书生道:
“既然沈淇贤才为你求情,还不快滚,再让我知道你口舌不净,定要抓你回大牢,好好享受一番牢狱之苦!”
张尧文说完,灰袍书生完全是面如死灰,最后是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爬起来就跑开了。
这时候的沈淇注视着这个素不相识的灰袍书生,见他跑得跌跌撞撞,好似在掩面痛哭,莫名有些不舒坦。虽说是他自取其辱,但沈淇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四周围观的市民已经散开,王怀瑞则发现门口张贴着一张告示,对张尧文讲道:
“老爷,快看门口的告示。”
张尧文随即举目,认出是沈淇的字迹后快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