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歌看着权墨一手整理,看着他手指偶有战栗。
权墨脸上的表情永远不会太多,可正因这样,安歌猜不出他心里有多少翻涌,一定比她想象中的多。
她能做的,除了陪伴他,没有别的。
行李箱被拎到码头边,栏杆上的铁链、铁柱被敲断。
权墨走到码头边,伸手将行李箱拉过,一把推入海里,行李沉重,慢慢地坠了下去……
一箱一箱。
权墨尽数推入海中。
安歌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把一箱箱行李推下去,席薇夫妇是不可能收到的,但权墨却偏执地做着这些。
没有葬礼,只有这种类似祭奠的仪式。
霞光万丈,落在权墨的身上,清瘦极了。
他的脸色越是如常,她越是惧怕。
她宁愿他像在浴室里那样,像个脆弱的孩子一样靠着她说“安歌,我难受”……
这一天,安歌陪着权墨坐在码头上坐到很晚。
保镖们站在他们身后。
夜色接替霞光,笼罩整座岛,远处又传来祭祀的炮声,和前一晚一样热闹欢庆。
“来人。”
权墨淡漠地出声。
“权总。”一个保镖向前。
“停止岛上一切活动。”
“是,权总。”保镖转身离开。
安歌坐在权墨身旁,安静地陪伴,没有多余的声音,夜风袭来,灌进脖子里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