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结婚了,你怎么不开心?”知子莫若母,何美英和儿子虽然多年未见,他在牢里她也不敢去探望,但儿子开不开心,她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没有。”
“跟母亲还不说实话?十年不见,我们有这么生分吗?”何美英有些悲伤,低眸看向他的手,见到一个小人偶,伸手拿过来,“手工不错,女孩子送的?”
一语中的。
席南星苦笑一声,“她是唯一一个相信我是好人的女孩子。”
当年,他锒铛入狱,连母亲找来的律师都要偷偷问一句,他是不是玩疯了才会去强-奸幼女,如果是真的,就要另做辩护安排。
他不肯,他非要无罪辩护。
结果进去了十年。
“你喜欢她?”何美英一眼就看穿了席南星的心思,“那为什么还要娶白小姐?”
“母亲,我有我的安排。”
席南星说。
他要夺回他失去的,所以他必须舍弃去追求她的权利。
“很多东西,不是非争不可。”何美英信佛,很多事情都已经看淡,说话也有着禅意,“失去的大约原本就不属于你,争到了,也未必就有多好,可能失去得更多。放开了、放下了人会更坦然。”
席南星坐在何美英身旁,低着头。
他的母亲不问世事,却清楚地知道他要做什么。
“母亲,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席南星说道。
他在牢里执念了十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何美英知道自己劝不动儿子,只能微微叹一口气道,拿着手上的人偶,道,“有这女孩的照片吗,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