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倾颜睁开双眸的时候,映入眼前的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想开口说话,嘴却被堵得严严实实,可怜的花倾颜只能瞪大了明眸,看着熟悉的俊脸——
她是被非礼了吗?
“闭上眼睛。”喑哑的声音如天外来音,缥缈,使人沉沦。
明知再也不可能,但,放纵自己一次又如何!
大脑中的一声,全身所有的细胞,沸腾的血液,全在告诉着墨熙宸,他想吻她,不需要任何理由。
灵巧的长舌轻巧的拉住萌呆的丁香小舌共舞,攻城略地,所向披靡,一切的一切花倾颜仍旧出于迷糊状态,不待反应过来,便已深深沉沦,本能回应,要墨熙宸霸道的吻,更加振奋。
一吻,缠绵悱恻,好似天荒地老。
但,墨熙宸和花倾颜可能天荒地老吗?
也许,他们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不同悲戚的命运,要二人走到一起,却又无情的背离,一道圣旨,花倾颜已是帝王妻,大雨倾盆,玉阶上一夜,却丝毫没有撼动过,那位娇妻美妾环绕,美人不缺的帝王的一丝心软。
明明是平凡的样貌,走上了祸水的道路。
而谪仙般的丞相,神机妙算,惊才震朝野,绝色动天下,天下第一相,却始终不能得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可悲可叹更可怜。
尽管,他们的婚约是有一定的目的;尽管,天下人都说花倾颜配不上天下第一相;尽管,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理由,他喜欢上了一个平凡而又嚣张的女子,这就是不可泯灭的结局。
不能在一起,不如守护。
他要教她一切可以自保的技能,此生无望,做一个默默的守护者,看着心爱的人儿,一步步的走向心之所向的彼岸,也是一种欣慰。
而他,墨熙宸,又有什么资格喜欢一个人呢?
他有他的使命,有他的身不由己,有他的宏图伟志,但花倾颜的出现,已经改变了机械一般的他,既然变了,那就随遇而安吧。
绵长的吻,直到花倾颜快要窒息的时候,墨熙宸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花倾颜。
“咳,兵书都背下来了吗?”清咳一声,墨熙宸背过身去,掩饰自己的尴尬,云淡风轻的声音一如既往,冷冷淡淡,不起任何波澜,就像刚刚的冲动没有发生过一样。
墨熙宸一身白衣胜雪玉冠羽扇,风华绝代,天下无双。
花倾颜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听着墨熙宸这一句,刹那间,觉得自己幻听了,看着冷清高贵如神邸一般立在大树下的白色背影。
刚刚,真的是幻觉吗?
“兵书都背下来了吗?”又是一声询问,把花倾颜从恍惚中拉回了现实,唇角的炽热告诉自己,刚刚的一切是真的,但墨熙宸为什么不承认呢?
她又不会逼着他负责,自己是什么样的处境,花倾颜自己再明白不过了,她就是慕青手中的一枚棋子,失去了利用价值,就可以随意弃之。
“背下来了。”花倾颜如实答道,不承认也好,以免在以后仅存一两个月相处的时间尴尬,她还是纨绔刁蛮的花二小姐,他,亦是人人仰望的谪仙,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相。
“背一遍。”墨熙宸终于转过身来,慵懒的倚在一边的大树干上,随口说道,灿若星辰般的眸子直视花倾颜,俨然一个一丝不苟的严师,在教导着自己的弟子。
“我可以先喝点水吗?”在阳光下一动不动的站了两个时辰,花倾颜早就口干舌燥了,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到最后一刻晕倒,已经是极限了。
墨熙宸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花倾颜刚迈出一步,便觉得眼前一黑,花倾颜扶着晕乎乎的头,只觉得天旋地转,想走,愣是一步都动不了。
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花倾颜,墨熙宸把花倾颜扶到了大树阴凉下的一颗石头上坐好,道:“要本相去吧。”
看着蹲在溪边的弄水的墨熙宸,花倾颜终于觉得仙人一般的墨相,终究像一个人了,修长的手指这下一个荷叶,把荷叶在小溪中洗净,在盛上清凉溪水,明明有些笨拙的动作,要墨熙宸做起来,仍是一派优雅,高贵,自天而成,不需要任何雕琢。
“喝吧。”一道声音从花倾颜头顶响起,花倾颜这才回过神来,用荷叶盛着的溪水,甘爽,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