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咋说话呢,啥叫鬼混啊!你二大爷跟我都单着,一起搭个伴儿过日子怎么了?!”胖婶一提到她的第二春就忍不住话多,脸上还放出小姑娘才会有的疑似恋爱羞涩的表情。
“你说你们一个个都不贴心!我有个大事小情的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你们不孝顺我还不让我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吗?”
“我是不如你那个姘(和谐)夫贴心,只是他要真如你说的那么好,怎么还由的你从我这个不孝顺的儿子手里拿钱?”于傲竹冷哼,这些个破事,说起来真是嫌脏了他的嘴!
“他手里不是没有钱么。。。。。。”一提钱,胖婶显得有些气短,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怕撕破脸皮了。
“你是我儿子,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长大,你养我不是天经地义么!你现在腿瘸了,家里的地咋办?我不找个状劳力回来咱家怕是公粮都交不上!”
虽然儿子赡养母亲是天经地义,可是小橙听胖婶这样说心里还是小小的替他难过,婆婆的意思就是他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吧,母子之间不是应该用爱来维系感情么,怎么到了她嘴里都成了冷冰冰的利益关系了?
于傲竹早就习惯了他娘的思维模式,在她心里没有什么人或事可以高于她自己的利益,母爱那东西她不是没有,只是在她个人利益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早就说过,只要不动我爹留下来的房子,随你怎么折腾!”早些年他和娘俩人也为了改嫁的事起过争执,最后还是卡在了房子上。
胖婶之所以跟人玩地下黄昏恋,并不是因为于傲竹不同意她改嫁,而是当初俩人就闹翻了,他坚决不同意她改嫁后住在大房子里,准确的说是不允许于老二(就是胖婶想改嫁的老头)过来住。
胖婶生**显呗性子虚荣,喜欢高人一等的感觉,而老于家这套全村最豪华的大瓦房是她最大的炫耀资本,于老二其实不是傲猪他亲二大爷,只是这个村里大多数人都姓于,他的原配死的早,他俩儿子都没养大,一个被高压电电死了,一个得病没了,就有个女儿养大了。家里穷的很,就两间小土房,比起小橙娘家的那破土屋破烂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按说胖婶这眼高于顶的脾气是看不起这样的穷人,可俩人早年在生产队时就认识,那时候于老二是大队会计,时不时的就偷摸给胖婶加工分,从那时候起胖婶就对他很有好感。只不过碍于于傲竹他爹于为民还在,也只是有好感而已,后来于为民死于山体滑坡,她守了几年寡带着俩孩子日子过的艰难,于老二帮了她两回,一来二去的俩人就好上了。
这个于老二特别会来事,虽然后来因为贪污队里钱被免去会计的职务,但是胖婶还是没嫌弃他,多半就是因为他嘴甜会哄着她顺着她的心。可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于傲竹卡着不让于老二进来,她又不愿意搬去住小房,这事就耽搁下来了。
“这房子咋能是你爹留下来的呢!这分明是你参加工作时翻盖的,我是你亲娘,我也得分一间!”想到房子,她就免不了据理力争,凭什么把她撵出去!
“没我爹,你,还有我,早就埋在泥堆里了!他用命换了你和我,这房子就是他的!”只要一提起父亲,于傲竹那颗冰冷的心就隐隐作痛,就为了这个,这么多年他一直和胖婶不亲,人性本恶,爹用生命换回了她和自己,而她这么快就忘记是自己久久不能释怀的。
可以说于傲竹的自私,全部是遗传自胖婶,而且多多少少因为她的原故,变得冷漠不相信人。所以说母亲对孩子的影响是巨大的,孩子的世界观价值观多数是跟着父母的所作所为而养成的。
“我给他守了这么多年寡,给他拉扯大俩孩子,这还不够还你爹的账吗?我现在老了,唯一的儿子又残疾了,我给自己找个靠山有错吗?”胖婶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人没了,就是一包土而已,儿子让她缅怀一辈子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