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红甚至來不及看战果便将头缩了回來,虽然敌人的重机枪手沒有平时教官讲的那么牛,能在狙击手开枪后,迅速地发现并扫射自己,但谨小慎微的他依旧不敢违背作战规则,万事小心为上,
从小镜子里,黄世红看到对面那挺重机枪果然熄火了,但眨眼间又有敌人不要命扑了上去,重机枪又吼叫了起來,
很快,黄世红换了换位置,再次准确地狙杀了这一个重机枪手,
“这帮龟孙子有迫击炮,老子也有,”
见龙军的迫击炮发威,在远处观战指挥的郭运才恨声骂道,
“快,都快点上,迫击炮,快点开炮,再慢点,老子就毙了你们,”
担任先锋官的左建湖得到命令后,狐假虎威地大声吼叫道,还不时踢上行动较慢的士兵几脚,
由一向狂妄自大、此刻小人得志的左建湖协助指挥这次战斗,让负责进攻的南昆军队各营连长们心中极不满意,但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他们一边慢腾腾指挥人手将季小兵、朱福川支援过來的重机枪抬上山坳,一边懒洋洋催促迫击炮手迅速开炮,
“嗵,”
当南昆军队第一发迫击炮炮弹飞向龙军阵地的时候,新的伤亡难以避免地产生了,两名龙军战士被炮弹碎片命中,一个胸口开花,一个大腿被削去了一大块,
“快,快,医疗兵把他们抬下去,”
伤兵所在班班长,迅速地将两人身上战时作战包里的一个止血袋拿出來,按住伤口,里面的速效止血剂很有效果,刚才如同泉涌的鲜血眨眼间就成功止血,这些重伤战士只要现在初步止住血,回到后面就能得到有效治疗,
不过,那门刚刚击中了阵地的南昆军队迫击炮也算是倒霉到家了,刚放了一炮,还沒转移,就被龙军两发迫击炮命中,变成了一堆垃圾,
郭运才刚满四十岁,就能混到一个行署的警备司令,而且深受云滇省大军阀头子康月亭赏识,也绝不是一无用处的草包,
陷入如今这个骑虎难下的境地,郭运才也不得不不顾一切地拼上一把了,
自己堂堂一个行署的警备司令,亲自率领三个旅七八千的人马,如果还拿不下区区名不见经传的龙军防守的城门,那将会成为整个南昆军队的耻笑对象,自己今后还怎么在这江湖上混啊,
郭运才一见双方居然陷入了重机枪火力对射的僵持中,两方的火炮都在不计成本地对射,心想此时不冲锋更待何时,
他也实在想不出來,对方在重火力被自己牵制的情况下,还能有什么鬼把戏能拦住自己这全线压上去的七八千名南昆军队的冲击,
不过,此时的郭运才也清醒地知道,自己的重机枪和大炮数量虽不少,但性能都很差,几乎都是使用多年的淘汰品,
在与龙军的对峙中,南昆军队的重火力尽管目前还算势均力敌,可是凭对方武器性能的优异和士兵射击轰炸的精准度,已经被迫渐渐落到下风,以南昆军队这点重火力,在这对峙中还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南昆军队唯一多的就是人,所以,在吸引了龙军所有重火力的同时,郭运才选择了和今天早晨一样的进攻办法,,在适当的时候,展开大规模冲锋,
只是这次冲锋的方向不是正面,而是这条近千米攻击火线的左右两翼,
不说是七八千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就是七八千头发疯了的猪一起冲上去,也会产生绝对震撼人心的冲击力,
想通了这一切,郭运才下达了最终攻击的命令,
“季小兵旅第一团、第二团全部给我正面压上去,吸引敌人重火力,康河行署朱福川旅第一团、第二团从左面进攻,季小兵旅和朱福川旅各抽调一个团从右面进攻,**团负责压阵督军,大家务必全力出击,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把阵地拿下來,”
新林县城龙军指挥部内,通信兵有些嘴干地喊道:“报告旅长,我们前沿阵地左右两翼出现大批敌军,数量不下两个团,”
“两个团,敌人难道又是全线压上來了,”
宫大禹迅速拿起他的专用望远镜,走到掩体的观察哨位置认真观察起來,果然,阵地两翼都出现了大批敌人,每一个方向至少都有两千人,
“这郭运才真是个疯子啊,”宫大禹叹道,
谷飞鸿放下望远镜,对宫大禹解释道:“训练质量很差的南昆军队,一直打仗都习惯了硬冲,沒想到这次依然是仗着人多势众想要冲过來,”
“如果换了是我,有两三个旅的人马,而面对的又是他们既打心眼看不起、又一无所知的民团,估计也会采取这种最简单最野蛮的办法,”
面对密密麻麻冲上來的南昆军队,宫大禹发出一阵冷笑,
“用所有的重火力在正面压制我们,然后用大部队从两翼冲锋,我们只要任何一个方向挡不住,整个阵地就全完了,”谷飞鸿也笑着答道,“从郭运才这样的指挥方式來看,这个畜生还不算太笨嘛,只是,面对我们的龙军,他的小九九算盘又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