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此时,在涂一虎眼中,这位先前他根本打不上眼的乡巴佬,一下子变得高深莫测了。他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的鲁莽行动了。
暴吼一声,涂一虎又一次冲了上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明显要谨慎多了,双拳配合双腿,快速地向宫大禹发起了狂风暴雨的攻击。劲风呼啸,力道横飞,眨眼间就将宫大禹所有可能闪躲的路线全部封死。
可是,宫大禹天天练习的近身搏击术可不是一般的江湖货色。完全可以在不可能闪躲的环境下,化不可能为可能。
宫大禹精神高度集中,只是稍微运用了一点巧劲,脚下的步伐就变得快捷了许多。一阵残影之后,宫大禹就很是轻松地闪躲着宫大禹的全部攻击。
徒劳地攻击了一会儿,涂一虎也有点气喘吁吁了。
他突然停了下来,怒吼道:“小子,你这一味闪躲算什么本事,来啊!你有种就硬接我的攻击。”
说着,又向宫大禹全力轰出一拳。
如今宫大禹的心态就如得道高僧一般,平静如水。涂一虎的激将法起不到丝毫作用。
他现在不仅要干脆地击败这位自称黎府第一高手的莽夫涂一虎,更要充分显示自己非同一般的实力、智慧和气度。这黎府之中藏龙卧虎,高手如云,自己不拿出一点非同一般的实力出来,是很难服得了众的。
正所谓谋定而后动。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之中,为了保护好自己,更为了敲山震虎,任何意气之争都是没有丝毫意义的。
脚下微微一滑,宫大禹又一次轻松无比地闪开了涂一虎的攻击。那强烈的拳风,将四周观战的仆从吓得又倒退了好几步。
“闪躲,本身也是一种能力。四两拨千斤才算是真正的高手。就算你的力量再大又能如何?力量使用得不对,你永远也不可能碰到我的身体,又如何能将我击败?以己之长克彼之短,才是上上的兵家之道。”
宫大禹大气不喘地边躲闪,边解释着自己的搏击之道。
片刻之后,宫大禹一掌挡住住了涂一虎碗口大的拳头,微笑着说道:“涂一虎大哥,你打不到我,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我看,我们这场战斗没有必要再继续了吧。”
谷飞鸿也大步走了上来,厉声喝道:“涂一虎,你这个莽夫。难道你还不明白,宫团长一直在让着你么?他要想把你再次击倒,还不是手到擒拿的事情。”
在场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在刚才涂一虎第二次发动猛烈攻击的时候,宫大禹至少有十次机会可以再次将他轻松击倒。但是宫大禹却都只是巧妙地躲闪,没有痛下狠手,实在是给足了涂一虎面子。
“哎,今天我涂一虎武艺不精,输得心甘情愿。”涂一虎懊恼地摇头叹气,一脸的无奈。
“我涂一虎愿赌服输,甘拜下风。宫团长,你的功夫实在是了得,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
说完,涂一虎倒头就拜,并双手高高举起那把他心仪的黑色手枪。
宫大禹一把双手稳稳地托住拜倒在地的涂一虎,“涂一虎大哥,你可千万不要折煞小弟啊!快快请起!”
两人又推脱了一番,终于握手言和了。
宫大禹最终还是把那把黑色手枪塞到了涂一虎手中。
“涂大哥,我们俩是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啊。这把手枪,承蒙大哥你喜欢,就当做小弟的一个见面礼吧!”
“宫老弟,你这个兄弟,我涂某人认定了。”涂一虎笑着收起了手枪,“今后在这蓉锦市,要是谁敢对宫老弟不客气,就是不给我涂某人面子。哈哈哈哈……”
涂一虎热情地拉着宫大禹的手,一直把他送到黎府外才依依惜别。
黎府的一间卧室里,一位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疲倦地坐在沙发上。这位年纪不大、却病态恹恹的中年男子,就是宫大禹一心想拜见的军事教育专家、军界资深大佬黎元坤。
黎元坤的脸色白里带黄,就像一张古老的宣纸。他的头发一根根直直地竖着,没一根是耷拉着的,都一样长短,仿佛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他那双灰眸子里时而平静如一潭深水,时而露出浓浓的迷茫,时而射出的灼热的精芒。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黎元坤用手绢紧紧捂住发紫的双唇。他全身都跟着颤抖起来,好像整个身体立刻就要爆炸了一般。
好一阵子后,他才渐渐恢复了平静,大口喘着粗气。
“将军,你喝口水吧!”谷飞鸿恭敬地递上一杯水,关切地说道。
黎元坤轻轻摇了摇手,微闭着双眼,“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
“那这宫大禹献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