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依依不舍放开那个叫阿璞的孩子,从帘外唤入一宫娥,吩咐道:“缇香,好生送殿下上书房,切莫误了时辰。”
“你可艳羡如此天下?”陆华浓忽然问,我蒙了蒙,不晓得如何作答,其实身为女人,天生便不会像男人那样期待四海为家仗剑天涯,只盼谁能予她红豆相思,又令她甘愿共冢连枝。至于什么是天下?于她不过一句绵绵话,一段流水桃花,一世痴心无涯。
随着莫名声响,面前墙壁缓缓移动,她赫然立于我面前,仅隔着一尺,着实尴尬,不过这也正好解了本师太的疑惑,原来我们并非穿墙而入。
她越过我进了屋子,墙壁随即又挪回原处,想来此地定是宫中暗室,只因先前双眼被蒙,我们并不晓得机关在哪儿,大约一时半会儿也是出不去的。
她无视我们自顾自坐下,并从桌上木盒里取出一串菩提,闭目轻捻轻诵。
我问:“頫炀王为何要派人劫囚?”
她未睁眼:“因为本宫要杀你们。”
“这算什么理由?”
她平静道:“若是他救了你们,难保不会从你们嘴里撬出什么,继而以你们为刀,杀死本宫。”
我顿时有些沮丧:“我只想活命,并不愿卷入争斗。”
“你以为被他带走便可相安无事么?”她的疑问无疑有肯定的答案,其实那也正好是我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