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于她聪颖,却没听出她弦外之音,马上饱含歉意道:“此役全胜,圣上特赐军中飨宴三日,故而……”
她点默许,颇识大体。
他来去匆匆,像是特意回府见她一面,于是此等荣宠是教人妒忌。
这头刘驭霄才走,那头殷氏便差人前来请她一同用膳,大是替将军庆功名号。刘府规矩是各院膳食单做单食,平日里甚少聚一处宴饮,她进府到如今,这算是头一遭,于是她欣然应下了。
她刻意姗姗来迟,其余三位夫人候了不晓得多久,殷氏尤其笑里藏刀,揶揄道:“妹妹是天下难寻美人儿,梳妆上费些功夫也属应当,只不过既然嫁为人妇,恐怕着紧不是妆容,而是贤惠,似这般未免本末倒置。”
“姐姐教训是。”她表面谦恭,却马上又道:“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叫妻贤不若妾美。”
殷氏不甘示弱,未及思索便理所应当回道:“但也有妾美不及妻贵说法。”
“姐姐这句说理。”徵音顺着话头说下去:“故而贤惠本事大可交予妻子,我们这等妾室再美也是无法觊觎,索性各司其职罢,既贤不了又贵不得,那也只剩下美了,可若是连美都做不到,岂不是太无用。”她掩袖轻笑,殷秦二人已是强压怒火,她偏还火上浇油:“不过将军还未娶妻,姐姐常以正妻自居,一味攀高而忘了做妾根本,又算不算本末倒置?”
啪!
殷氏一掌重重拍桌上,汤羹晃动出涟漪,可见她有多愤怒,程秦二人俱是一惊,殷氏愤然起身吩咐家丁:“将这小贱妇给我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