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夹着棋子手停棋盘上空,她是彻底将他伤了,如今他想开了要走,何尝不是好事,如此想着,她恍恍惚惚将棋子落下,却连带一整片黑子都陷入尴尬。
晚间,琼夫人给她送来了嫁衣,言语间悉是感谢和祝愿,她收下好意,踌躇良久,还是开口询问:“听说离弦先生要走了是么?”
琼夫人似是专门等着她问,直言道:“他说要走时候我便猜到是因为你,他还托我好生照应你,可你嫁是刘家,我日后哪里还照应得上,反要劳你关照才是正经。”
他临走也还是惦记她,这让她多少觉得温暖,可她哪里受得起,呆呆反问琼夫人:“您一定觉得我不配吧。”
“说什么配不配都是傻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天理,是命。”琼夫人见过太多伶人悲惨下场,或许徵音会是个例外,“能有如此归宿,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至于其他,既然给不了,放他走又何妨。”
她点头表示赞同,忽然又笑了,极有把握道:“您相信么,他不是真想走。”
“此话怎样?”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将身子往贵妃榻里陷去,望着窗外淡淡道:“我太了解他了,雎鸠弋是洒脱代名词,而他本人却不是,刻意说要走,其实是想我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