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用口水润湿手指,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就是被爹打死也要一窥他症结所。
只见琼夫人轻轻将匣子放桌上,爹已倒好了茶,而琼夫人却未动,半晌,琼夫人开了口:“刘府倒霉前夕,徵音曾悄悄找过我,将这匣子交予我,断言你定会回来,旁人她信不过,嘱托我亲自交还与你,我不敢怠慢妥善收藏,等了足足大半年,总算不负她当日所托。”她说着开了匣子,爹登时变了脸色,望着匣中物件泫然欲泣,只可惜从我这里竟什么都看不见,好不心焦。
良久,爹说不出一句话,待勉强压制住了眼泪,才戚戚问道:“她那时还好么?”
琼夫人重重叹息:“她一介伶人身份寒微,管戏台上受世间宠爱,可戏终究是要唱完,卸去粉黛青衣,入了刘府后宅怎会有好果子吃!她那时已不支了……刘将军身死之日,传言他夫人一把火将宅邸烧了,阖府百余口皆化为焦炭,我想,那人便是徵音吧。”
爹抚摸着匣子里东西,唤出了朝思暮想名字:“徵音……你为何不等我?”只可惜,那人再也听不到了。
琼夫人似有愤慨,悲痛道:“哪怕是恩客同窑姐儿有点皮肉情也断断不忍见她去送死,何况徵音那般清白,又视你做唯一可托付之人,你何不早来带她脱离苦海,如今她白白殒命,还说这些做什么!”
爹似是听到什么惊人消息,呆愣不已,忙求证道:“她真愿将自己托付与我?可她为何要执意嫁入刘府?”
琼夫人掩袖泣泪道:“她心,大约天底下只有你不懂。”她又小声说了些什么,我们听不真切,着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