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为什么他同别人说话都是一副慈悲模样,单同我就转了刻薄嘴脸,不过正如他所说,百回草疗效看得到,是良心药,但不代表吃了人就一定会长出颗宽容博爱心,比如我。他既出言讽刺我,我便也不打算同他客气,不管怎么说,要不是他硬拉我上路,我怎会性命堪忧。
“日前见大师一反常态,言辞恳切要不计代价保我无虞,还以为大师良心发现或是觊觎我什么,初初真有些忐忑,眼下大师如此不遗余力挖苦我,倒是正常得教我心安了。”估计几句话也顶得他枉做好人,遂,本师太很开心。
“是,那是自然。”陆华浓嘴上虽这么说,然表情已经十分不自然。
未行几步,他马上很意地说:“只不过没想到师太这般不仗义,怎么说听故事档口也该叫上贫僧呀!”
本师太一口血卡嗓子眼里,还以为他多正义凌然,不齿我周旋八卦,原是纠结我吃独食儿,真是高估了他道行。
瞧他认真模样,我倒也想同他说几句实话:“像大师这般风流帐满满记载人,想来不用听谁感情史也自觉多彩,可我没有过往,也无悲无喜,所以才奢望别人故事里得到些许慰,兴许某天还能谁口中听到我失去记忆。这些事于你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对我来说却至关重要。”
他忖了忖,开始就事论事:“ 凡人情事,喜闻乐见成了传说,扼腕叹息做了段子,虽迥然不同,但并不影响它们都曾是当事人瑰宝。”他深邃眼眸教我不安,他用柔软语气道:“哪怕忘记了,也珍贵如初,或许,正是因着这份珍贵,才深藏到自己都找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