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否想到,鸳鸯帐下相公会搂着你叫别人名字,又是否料到,自己不过是一剂卑微药。”她垂下眸子,喉头抖动,哽咽道:“这些我统统都试过,可我没有揭穿,因我不想自己太过可怜,也信她永不会来。”
我一直说商倾倾活得明白,因而受不了蒙骗,没想到蒙骗她深竟然会是她自己,都不晓得她究竟是可怜还是可恨。
“恕我直言。”沉默许久陆华浓忽然道:“江千舸不配做男人,以女人毕生所愿姻缘来填补内心空白,不自私么?”他转而望着我,似是解答当初对于他为何出家疑惑:“我正为自己曾做过蠢事受劫,可我惊叹他居然能轻而易举死去,无需半点责任,足见他真是被好命宠坏了。”
我生怕商倾倾会受不了陆华浓对江千舸批判,都准备好随时冲出去拉架,或是收拾行装被赶出江家,然我低估了她心胸,她浅浅一笑,似有感慨:“若你知他是如何熬过后日子,便能有所宽恕了。”
商倾倾再次陷入回忆里,我和陆华浓紧紧跟上,仿佛看一出生离死别戏。
玉簟似乎等不及商倾倾自行放下,于是忍不住逼她一把。兴许她是手眼通天什么都知晓,将栾沙送寿礼给商倾倾事描画成俊男美女月下苟且场面,一股脑捅到了江千舸面前,细节描述入微,犹如她当时场一般。
“表嫂,表兄待你这样好,高床软枕将你菩萨似供着,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奴才?”玉簟眼光栾沙和商倾倾身上来回逡巡,不顾江千舸颜面,火上浇油道:“莫非有表兄还不满足,胃口大到需要找个孔武有力下人排遣空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