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深远,可那哪儿是我境界,我想法比这简单多了:“失去过什么,只有失去人清楚,趁她还记得,为何不拿回来?别到了我这样什么都忘掉地步,才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听了微微点头,笑有些勉强,但仍旧不忘恭维我:“依我看佛爷也未必有师太这般通透。”
“佛爷?”好笑他竟拿我同那泥巴塑像比较,他们除了长着一张慈悲脸,可曾真体恤过谁?我笑道:“佛爷们受人间香火供奉却自命清高,早忘了未成仙胎时五谷是何味,愁苦又是何味。若放下真情真我才能立地成佛,那做佛爷岂不是很无趣,我宁肯不要。”
“师太说极是。”陆华浓对着大殿方向作了个揖,以表示自己虔诚,继而却道:“不过师太所言未免有些冠冕堂皇,你不是不愿放下,而是没能力放下,不是不想成佛,而是这辈子修为都达不到成佛境界,所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他说着斜眼朝我一笑,十分造孽。
被他这么一戳穿,本师太当下着实难堪,然我说也并非全是场面话,至少我没有那么功利,不是非成佛不可,只是能成就好罢了。我道:“达不到境界,握不住东西,便是命里没有,努力再三也没用,就是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