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赵德芳芳重新打量着宋若情,马车不断地颠簸着,明明灭灭的杂乱星光零零星星地照在宋若情的脸上,像无数只尖细的毛脚蜘蛛横爬在她的脸上,但益发衬得她眸光如水。
宋若情的额头上又黏又腻的汗珠顺流而下,汇成一条汗痕,停在耳边旁边,引得耳根又痒又热,蓦地红了起来。
赵德芳望着宋若情乔妆之后的模样,与宋若情在一起的一幕幕往事从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心房没由来得一痛。
该死,又想起她了。
这两年,他压抑着不去想她。他在与慕宁成亲那一晚,就狠狠地发了誓要忘了她,忘了她。可是当他看见慕容雪晴的时候,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自己是忘不了她的,自己的心放不下她的。
自己是一直都爱着她的。
“主上。”黑衣人扯了扯赵德芳的衣襟。
刘随仍在背后穷追不舍,赵德芳撩开帘子,将宋若情抛出车外。
月光下,那身影越来越模糊渺小。
“走。”赵德芳揭下脸皮,拧了拧眉心,催促车夫加快赶车的速度。
月光之下,刘随接住了宋若情,并解了她的哑门穴。
宋若情重获新生般地抱住刘随道:“夏哥哥。”
刘随揭去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将她送回了青玉宫。
皇极宫雪夜之战告了一段落,第二天,赵元佐与赵德芳告别恭懿王后便赶回了大宋,而恭懿王为了照顾受惊吓的宋若情,便允了他们的告辞。
宋若情睁开眼睛,动了动身子。
“若情,你醒了?”趴在床沿的刘随连忙睁开眼睛。
“嗯。”宋若情坐起身来,看着疲倦不已的刘随,心如刀绞道,“对不起,夏哥哥。”
“怎么了?”刘随亲了亲她的小手。
宋若情道:“你什么要交出兵力分布图,我这样做,岂不是害了你,到时又有人骂我误国了。”
刘随道:“没事。那份地图是假的。估计他们现在才发现,可惜已经晚了。”
“哦。”宋若情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可是,有些人又白忙了一场。
宋若情道:“夏哥哥,北汉跟大宋之间,真的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吗?”
刘随望着她,认真道:“若情。如果你害怕,你为难的话,我将你回到父亲的身边。”
“不,我要缠着你,我哪里也不去。”宋若情坚定道,“我的心是你的,我要为你而活。”
刘随道:“好。那我们下个月成亲。我要诏告天下,你是我的丽妃。”
宋若情甜蜜地点点头。
刘随道:“继续睡吧。”
宋若情道:“嗯。”
宋若情病好之后,刘随开始忙起朝政。
赵德芳将地图献给赵炅后,才发现地图作假。他只得跪地请罪。责怪自己疏忽无能,竟然没看出看图的细作吃里扒外。
赵炅念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加予追究,只下令加密各军事重镇围困北汉的兵马。
青玉宫内,宋若情翻了个身。她梦见了自己的婚礼。
成亲那天,高朋满座,喜庆热闹,而她却变成了新郎,与新娘欢天喜地拜堂,她伸手去揭新娘的盖头,被吓了一跳,那新娘竟然长着一张空白的脸,没有五官,也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