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道:“皇上,二皇子德芳年已十七,而长公主多次托臣为媒,愿将三公主高慕城嫁以德芳,还请皇上赐婚。”
赵炅道:嗯,我正有此意,城儿温柔贤淑,与德芳正是天造地势的一对。”
赵德芳连忙跪倒在地:“禀皇上,我父皇尸骨未寒,臣作为儿子,理应尽孝道,儿臣愿为父皇守孝三年。还请皇上恩准。”
赵普道:“二皇子,此言差矣,太祖皇帝生前最挂心的便是您的婚事,如今他已骑鹤归去,皇子既然以孝为先,自然要了了先皇这一桩遗愿,相信他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您的。”
“皇上......”赵德芳正欲继续争辩,不料赵炅打住道:“就这么定了。”
“还不快点谢恩?”赵普道,“莫非德芳皇子抗旨不成?”
赵德昭走了出来,跪在赵德芳旁边道“禀皇上,臣认为,德芳的婚事可由他和慕城商量,如果慕城愿意嫁给德芳,到时再作商讨也不迟。”
“也罢。”赵炅道。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炅退朝后,众臣作鸟兽散,陆陆继继退出了崇政殿。
赵德昭与赵德芳及赵廷美坐在东宫东殿大厅上喝着茶。
“四叔,皇上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赵德芳道,“父皇尸骨未寒,便急匆匆地给我指婚。”
“皇上刚刚登基,他需要收买人心。他无非是还个人情给娘娘。”赵德昭道,“拉笼到娘娘,得到她物资上的支持,恐怕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发兵北汉。”
“我又不是他的棋子。”赵德芳道。
“可你现在是他的臣子。”赵延美低语道,“你还是少发点牢骚吧,再说了,宋若情都不在了,你这样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娶高慕城也没有什么不好。”
赵德昭道,“兜来兜去,她终归不属于你,不如放在心里。”
赵德芳沉言不语,许久才道:“赵普这个老狐狸,吃里扒外,父皇在世的时候对他不薄,你看他今天在殿上对皇上的那个巴结样儿。”
赵延美道,“赵普空有才华,却心胸狭窄。上任没多久,便死死地掐往卢多逊。卢大人为了自保,在前几天已经把她的女儿卢清惠送进宫中了,可是当晚,皇上却把那位的妃子召进宫了。”
赵延美口中的那位,指的即是今年春正月投降的南唐国主,封为违命侯的李煜,他继续道:“皇上本来就有好几个妃子,现在加上小周后,卢清惠,后宫的嫔妃的斗争可是如火如荼,卢清惠势单力薄,又毫无手段,哪有那么容易得宠?”
赵德昭道,“自古红颜命运多舛。”
“对了,元佐哪儿了,这几天都没有见着人影。”赵德芳道。
“跑去哭坟了。”赵延美道,“他每日都会有一两个时辰趴在宋若情的坟前,像孟姜女哭长城一样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我问他为什么要守坟,他说是他害了若情,怕若情在那边寂寞,便天天陪着她。这娃儿才多大,便用寂寞一词了。”
赵德芳道:“如果当晚我克制一些,便不会害了她。”
赵德昭道:“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
赵延美道:“元佐因为守坟这一事,没少被皇上训斥。”
“姐弟情深,谁也挡不了,”赵德昭道,“由他去吧,他哭累了自然会回宫的。好了,不说了,我先回府陪栖影了。”
赵德昭道:“告辞了,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