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前来通报:“皇上,契丹使者耶律沙求见。”
刘继元顿时从龙榻上滚了下来,躯体不断地颤抖着。
“皇上。”宋采女连忙趿上玉华飞头履,将刘继元扶回龙榻。
刘继元连忙穿好聚云履,扶了扶皇冠,定了定心神道:“朕要亲自迎接。”
这时,耶律沙带着一拔武将,威风凛凛地进了大殿。
耶律沙留着髡发,穿着交领窄袖右衽长袍,足蹬长靿靴,腰束绅带,挂佩弯刀,长得高大威猛,面目带凶,他挺直是腰板道:“参见皇上。”
刘继业亮出宝剑道:“大胆耶律沙,见着我朝天子,还不跪下?”
耶律沙背着手,振振有词道:“你国开国皇帝刘崇在世时,曾致书我辽主,自称为侄皇帝,称我主为叔天授皇帝,辽汉两国结为叔侄之国。而今本将军携圣旨,代表我皇前来北汉,这普天之下,哪有叔叔向侄儿下跪之礼?”
唰唰唰。
皇极宫内的士兵拔出利器,将耶律沙一行人团团围住。
耶律沙道:“尔等欺人太甚。皇上,当年宋军围攻晋阳城,要不是我辽主派兵增援,你这个侄皇帝,早就没命了。”
刘继业道:“当年郭为无私通宋军,欲出城投降,被皇上发觉,斩首示众,以振军心。而当时你辽兵被宋军挡在府州以北,丝毫没有作为,我皇大难不死,全凭天佑。”
耶律沙道:“哼,要不是我辽国控制幽云十六州,长期坚持在北边制肘宋军,你们北汉早就被宋军踏平了。”
刘继元朝刘继业喝道:“放肆,这有你说话的份吗?还不快退下?”
刘继业道:“皇上,耶律沙蔑视我北汉,其心险恶,其罪当诛。”
刘继元道:“呵呵,刘卿家,哪有那么严重?我北汉能有今日,还不是靠辽国的支持?朕命你,退下。”
耶律沙淡淡道:“难道刘将军要造反?”
刘继业一阵惶恐,跪在刘继元跟前道:“臣不敢。
刘继元道:“刘卿家退下吧。”
刘继业道“是。”
刘继元不住地给耶律沙赔礼道歉,并将耶律沙请到席宴上,唤了绝色美女前来陪酒助兴。
大殿上,兴起了歌舞。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耶律沙这才满意地哈了口气,他啜了口酒道:“本将军奉我皇之命,前来收取岁贡十万缗钱。”
刘继元惊讶道:“将军,岁贡十万缗钱在今天开春时朕已经给了呀。”
耶律沙朝宋采女轻浮地看了一眼,满眼贪婪道:“自然是多多益善。”
刘继元道:“将军,你也知道我北汉现在处于水深水热之中,能不能?”
耶律沙将一纸文收放在刘继元的眼前,宋采女替刘继元接过,刘继元看了一眼,脸色发白。
耶律沙站起身来,朗声笑道:“皇上,这可是北宋皇帝赵匡胤送来的盟约书。如果我朝与宋朝签定了盟约,对你们北汉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呀......”
刘继元道:“万万不可。耶律将军,那十万缗钱朕会想法子凑足的。还请耶律将军转达朕的诚意。”
耶律沙道:“那就最好,本将军今天累了。”
刘继元道:“来人啊,送耶律将军到香玉宫休息。”
两个美宫娥走了过来道:“是。”
刘继元这几天忙着招待耶律沙,无暇顾及赵德芳的生死。
赵德芳自从被擒之后,关入北汉的天牢之中,时常接受着严刑拷打,加从腹部中箭受伤,伤口没有处理,加上这两日阴雨缠缠,大牢霉气弥漫,伤口开始溃烂。
“啪”的一声,一桶水浇在赵德芳的头上。
赵德芳揉了揉眼,还没有睁开眼睛时就遭到狱卒李述的一顿毒打。
刘继业在一旁冷眼盯着。一阵拳脚过后,赵德芳动弹不得。
“停。”刘继业道。
“是,将军。”李述连忙停住了动作,往赵德芳的鼻翼探去,道:“还有气儿,死不了的。”
刘继业道:“这几天问出什么来没?”
李述道:“将军。这人的脾气可硬着呢,问他什么也不肯说。”
刘继业道:“给我看好了。”
“是。”李述道。
刘继业转身离去,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嚎叫,只见赵德芳手持碎瓦片,紧紧地顶在李述的喉咙处,李述不停地喊着救命。
昨天,李述将他打得趴下后,往他前面扔了一碗馊饭,赵德芳将他掷在铁栏之上,啪啦一声那只碗碎成几瓣。赵德芳趁狱卒毒打自己之时,悄悄地将一块碎片藏于袖中。
刘继业道:“没想到堂堂二皇子,也会使些诈人的手段。”
赵德芳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李述的脸涨成深红色,他惨淡地笑道:“废话少说,打开大门。不然我杀了他。”
刘继业让狱卒打开大门,并让出一条道来。
赵德芳要挟着狱卒一步一步往前走,双眼凌厉地盯着地刘继业,快走到监狱大门时,忽闻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