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宋延渥快马加鞭地赶回宋府。
嘉宾把宋府大厅挤得满满的,精美的礼物堆满了桌子,宋府下人早已增加坐具及桌子,因为徐管家的招待周到,来宾虽未见着宋延渥,倒也不急,个个心神悠然地品茶谈天。
徐管家看了一眼将晚的夜色,命人把府里面的灯笼全部点着。下午时已命人去请了京城里最好的乐队、舞狮队前来助兴。
一切已按排妥当。
宋若情从厨房里走出来,见着大厅人山人海,热闹喧哗,不禁吓了一跳,赶忙扯着徐管家的袖子问:“管家管家,你不是说我爹爹只请了几个熟人吗?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徐管家道:“老爷是说只有几个人过来,可是我发现,有些没请的都自己过来了。既然人家带着礼物进了门,怎么好意思再拂了人家的意呢?有些人可是得罪不起的呀。”
宋若情道:“这也是。那我也来大厅帮忙吧。爹爹回来了没有。”
徐管家捏须道:“快了。”突然间,徐管家竖耳倾听,欣喜道:“走,小姐,出门口迎接老爷。”
“好。”两人刚至门口,宋延渥骑着马就到了。
“老爷回来啦。”徐管家高兴道,急匆匆出了府门。
“老爷,你可回来啦。”说着要扶宋延渥下马。
宋延渥点点头。从马上一跃而下。
宋若情也跑出来的:“爹,你回来了。”
此时月亮升起来了,月轮很大,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月色照在宋延渥冰冷沉重的铠甲上,仿佛给他披上了银色的光泽,显得宋延渥威武严肃的脸上略有疲乏之色。不过,也掩盖不了他的豪迈英气。
宋延渥望着二女儿,怔怔出神,这三年来,自己在东京忙碌军事要务,大女儿在早些年入宫为后,妻子又已早不在人世,只留得小女儿一人在洛阳,父女两三年未见。虽然小女儿的母亲出身卑微,但他对两个女儿,一向一视同仁。尽管如此,但仍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在家好好照顾宋若情,心里对她自是有愧有疚。
赵匡胤早年杯酒释兵权,削了宋延渥等人的军权,但赵匡胤仍将训练士兵的重任交给宋延渥,并额外打赏了他一座豪宅。
宋延渥推辞不过,便命人将新居打扫干净,择日乔迁。并打算亲自将远在洛阳的小女儿接入京中,不料半个月中旬,一道密旨召其前往讲武池训练水军。而接宋若情进京的事情便此搁置了,直到这个月初,与二皇子拼酒时无意提到思念远在洛阳的小女。赵德芳便道,“将军,不如我替你接你女儿入京如何。”
“爹爹,三年没见,你不会认不出我来了吧?”宋若情笑嘻嘻道,然后整个人扑在宋延渥的身上,在他的耳朵旁边大喊:“我是宋若情。你这个没良心的爹,三年了不回洛阳看我,你要把我饿死吗?”
“宋若情长大了。让爹爹瞧瞧。”宋延渥摸摸宋若情的小脑袋,“唉呀,果然是越长越野啊,教训起爹爹来了。”
“哼,我教训你算轻的了。信不信我休了你呀,不认你当爹。”宋若情不依不饶。
“好女儿,你就原谅爹爹吧,我知道我女儿啊,人又漂亮,对我最好的啦。”宋延渥毫无将军的架子。
“不知道谁刚才说我野。”宋若情嘟着嘴道。
“啊,有吗,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见,是徐管家说的吗?我就教训一下他。”宋延渥捏着宋若情的鼻子道,“我乖女儿哪里野了。我女儿最活泼机灵,最聪明可爱,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宋若情笑道:“这还差不多。”
“呵呵,果然是父女情深哪。连老奴都不得不感动。”宋延渥及宋若情寻声望去,只见一胖子站在旁边,看样子是观察父女俩老半天了。
宋延渥暗自有些不高兴,来的人正是赵光义府上的李总管,此人平时最善恭维拍马。他抚了抚宋若情的手,示意她先回府。
宋若情离开后,宋延渥向李总管拱手道:“不知李总管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我们家王爷知道您今天有乔迁之喜,王爷是皇上的亲兄弟,而您的女儿又是皇上的皇后,说起来,我们可是一家人。来人哪,把礼物呈上。”
“好说好说。”宋延渥看了一下李总管,正在拒收礼物时,听到另一把声音从府门口传出来。
“原来是李总管亲自替三哥送礼物来了。”赵廷美站在门口,站直着身子,夜风吹动着他的袍角,月色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魅力飞扬。
“四王爷也来了。”宋延渥朝四王爷行礼。
“小的拜见四王爷。”李总管向四王爷行礼,但一脸不敬之气油然而生。
赵廷美朝宋延渥一眨眼,示意他不要得罪李总管,宋延渥哪会不明白,朝徐管家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请李总管到府上喝茶。”
徐管家吩咐下人接收礼物,正要请李总管入府时,突然听见一声:“且慢。”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四位侍卫推着一辆马车,车轮辘辘,车内似乎装了沉重的物品。
众人惊异,坐在马车上不正在大皇子赵德昭吗?
宋延渥一阵惊讶,连忙撩衣下跪,但赵德昭手疾眼快,上前制止道:“宋将军不必多礼,我等受皇上之托,送礼前来。”
“多谢皇上隆恩。”宋延渥道。
宋若情远远地望着赵德昭,德昭也在望着她,似乎两人相识已久,隔着人群凝视许久。
赵德芳从马车内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