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木婉清扑哧一笑,道:“你还是不肯吃半点亏,又想趁机大占便宜。唉,算了,放你一马……全当放你们一马好了。”
这种时候秦朝可不敢笑,忙快步跑到黑玫瑰边上,帮段誉把双手解了绑。
接下来,则任由他自己解决。
就算如此,还是免不了成了两女嘴里的拍马屁,秦朝很想反驳,却怎么都觉得底气不足。
钟灵突然好奇心大起道:“这马屁拍得好没道理。以秦大哥的为人,应当不会眼红那宫中四大护卫之职呀!不然岂不是下半辈子都得奉献给段家当家奴。再往上,难道是想当什么大将军?又或者想要造反不成?哈哈……”
段誉面露不快道:“什么家奴?是家将,亲密如同家人的国之大将,官高权重之极,不懂就别乱说。”说完很快便发现,自己也只是表面放下身份,实际还是在各走各的路,当不得真,实在怪不得别人!
只见钟灵脸现鄙夷之色,道:“什么狗屁国之大将?果然是一群权臣大官!围着你一个不务正业的公子哥,整日游山玩水,亏你居然还好意思说,脸皮可真厚啊!”
段誉还在自我检讨的同时,不由又羞又恼,不甘心辩道:“老子《道德经》第六十章中云:‘治大国,若烹小鲜。’你懂不懂?”
钟灵愣了一愣,笑道:“烹小鲜,我们肯定是懂,你这个公子哥、书呆子懂不懂?哈哈哈……”
木婉清不屑道:“不懂就不懂呗!随便找个懂的来,反正当官的上下两张口,不用他们自己动手。你秦大哥的嘴皮子功夫,若是用来当官,肯定比说书更厉害。但用来拍马屁,最厉害都还是马屁,越厉害只会越臭。钟灵你若想当官太太,臭在一起,嘿嘿!接下来还真是说不得,说了嘴臭,越说越臭……不过我突然想起,你的秦大哥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这世上最容易莫过于当官!官越大越容易当。”
木婉清才说完头两句,段誉便愕然陷入到回忆之中。想想自己除了这次的离家,往日全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也不是第一次出门在外,但只这一次,一身钱财全让一个酒肉和尚给化得一干二净。而且,当时自己难免说了几句带火气的话,不料那酒肉和尚竟把那些钱财全都扔了不要,自己偏还要硬塞回那酒肉和尚的手里,还说什么:“不是大师您想要,也不是大师您想骗,更不是大师您想抢,而是小子为了表现自己的心诚,仰慕大师的高人风范,一时情难自已,心甘情愿将身上所有钱财奉送。”自己真的很心甘情愿吗?
自此开始体会起‘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生活。不然不会跑到马五德家蹭饭吃,结识那巾帼不让须眉的马秀秀。这还真是‘有一失,必有一得。’
一路反复思考了一遍又一遍,觉得那酒肉和尚的话,简单、朴素中蕴含了深刻的哲理,思之不尽。表面上,他肯定是个缺点多多的坏家伙,酒肉不忌、骗吃骗喝、恩将仇报,说之不尽。实际上,各种妙招都能信手拈来,不知不觉中,义助自己领悟更正确的人生大道,或许还是想顺便报答那一饭之恩。若将之延伸开来,由一叶而知秋,能越说越广,说上几天几夜,都还不一定说得完。将之总结归纳起来,最主要有两点:
第一在于‘得与失’,第二在于‘自己与别人的标准’。
个人有个人的标准,无论别人的标准是好还是坏,都不应该用别人的标准来限制自己。不管我们的人生是成功还是失败,无论我们自己的标准是好是坏,都更不应该把自己的标准硬套在别人头上,强迫别人。否则的话,最好的标准都不好,最坏的标准都不坏。比如在父亲逼迫之下练武,就算本来是件天大的好事,我不开心还是不开心。反之,我最近对《易经》的兴趣极大,就算因此而耽误了其它正事,还是禁不住越研究越开心。
那天自己请酒肉和尚吃饭,就算原本是件好事,若非出于那和尚的自愿,还算什么狗屁好事!最终只有等自己也变得身无分文,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才更深入内心地明了,嗟来之食与请客吃饭,最关键的区别在哪里。当初自己请他吃饭,有钱的时候很容易舀钱不当钱,表面貌似十分豪爽好客,实际上那或许很不合他的心意。他或许更认可‘锄禾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