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想到儿子虚竹,想到叶二娘这些年所受的苦,心中一痛,问道:“怎么才诚意?”
萧远山恨声道:“明明你也是中了阴险小人的计,为什么一直维护他?到现在,你都还不肯说出来?我是傻子吗!你以为你可以死,以为我会傻得成全你去死,太小瞧人了吧!”
玄苦恍然中望向玄慈,脸上又多了诧异和不解。苦熬了片刻,第一个等不及,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可以说清楚?恩是恩,仇是仇,何事不可说?”
玄慈仍沉默不语,但已无法再保持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大师风范。
突然,见他一屁股坐下。这下谁都看得出,他才是最不好受的那个。
钟灵突然开口道:“秦大哥有时也不知该不该说,不知是对是错,但终究还是说了。”大发感慨道:“其实秦大哥完全可以选择不说,谁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事他不说,谁又怪得上他。说了,错了不用说,名誉受损都是轻,对了也很吃力不讨好。至少很得罪人。”
玄慈笑了,叹道:“他那张嘴不得罪人才怪了。”
脸色一肃道:“都三十年了,老衲仍执迷不悟,至今仍不知该怪谁,怪自己,怪姑苏慕容,怪大宋赵家,怪……算了,没什么好怪。”
语气一转道:“我和那慕容博多年交好,素来敬重他的为人。那日他向我告知此事,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老衲自是深信不疑,以致酿成种种大错。”
玄苦面对萧远山怒火滔滔的目光,直言无忌道:“错是错了,但今日得到的消息却是半点都不假,契丹武士只多不少,只强不弱,杨家军中都找不出这么一支可抵万军的精兵。”
他这叫什么,找死吗!
找死?
见到他这明显找死的行为,萧远山反而恢复了一丝冷静,寻思:“不急,这么多年都等了,不急在这一时。你以为死很容易,想学《寻秦记》,像元宗殉道度化秦龙,骗峰儿,骗去我大辽未来的希望。老子偏不如你意,以后叫你也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却也不由自主对玄苦有了些敬佩,不再像以前一样小瞧他。觉得有这么一位慈悲为怀到舍己为人的佛门大师做师父,也不算太委屈自己儿子。武功是没得比,人品却值得尊重。
突然,玄慈又开口了。
听他道:“老衲再也见他不到。后来听到他因病去世,老衲好生痛悼,一直只道他当时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酿成无意的错失,心中内疚,以致英年早逝,哪知……”
“唉!”
在他这一声长叹中,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好!”钟灵惊叫道,“契丹武士怎会还不见有半个人找来?”
萧远山脸色大变,骂了声:“卑鄙!”话音未落,人已到了谷外。
乔峰稍一犹豫,最终还是担心父亲的安危占了上风,追了过去。
钟灵没走,想了想,更担心的是玄慈和玄苦,直说道:“看来咱又中了调虎离山的分兵之计,小心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除了用那个,契丹武士绝不会那么好对付。”
玄慈没有因为被她小瞧而生气,反而点头道:“大意了。”
以他在武林中的绝顶身份,以他那大了几倍的年龄,钟灵想不被他感动都难,不由很庆幸刚才没选择和乔峰一起离开,心想:“乔大哥绝不会因此怪我,萧老爷子可就难说了。”
玄苦一时理不清千头万绪,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等不及只好问道:“怎么办?”
玄慈朗声道:“没想大辽也会有卖国贼,不然时间不会拿得这么准,看来这些契丹武士有难了。萧远山再难得到辽主重用,萧峰也会因此而大受牵连,英雄无用武之地。”
玄苦先是觉得很佩服,心头却生出不好的感觉来,喃喃道:“这不会起反效果吗?”
“哈哈……聪明!想嫁祸姑苏慕容,得先过小僧这一关。”鸠摩智的声音远远传来。
紧跟着传一个年青男子的声音:“多谢国师!‘聚贤庄’英雄大会见。”
钟灵讥笑道:“慕容复,怎么每次见到我,你都要落荒而逃。上次有借口北乔峰,这次又打算借口谁?有本事就过来,咱公平一战。有玄慈、玄苦大师监督,还有什么不公平!”
玄苦疑惑道:“慕容复?”不明白慕容复为何恰好出现在附近,又为何匆匆而走。而且听钟灵的嘴这么毒,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强忍住。就算只亮一手,再走也不迟。
玄慈指了指钟灵正在摆弄的信号弹,玄苦摇头表示没看明白。玄慈又指了指钟灵的闪电貂,见玄苦还是不明白,干脆直说道:“声东击西是想杀了我们,等萧峰父子再来,就成了众目睽睽下的掩饰,百口莫辩。但现在只用这闪电貂突围就可以反将一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