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江湖规矩。正式比武只限一对一,难得有公开比武的车轮战,一般都只限三轮。像这种五十人一起上的机会更加难见。甘不文多次提醒大家小心,但看来没什么效果。
心知越接近比武越没人听得进,明知说得越多越起反效果,老还是忍不住提醒。事实上甘不文并不认为会败,实在想不出对方能有什么胜算,不然还是不用公开比试的好。
己方最怎么发挥失常,似乎都无伤大雅。最终区别,只不过是胜得够不够漂亮而已。除非像之前一样只准备只用二十个人上去,那样的话,说不定胜负倒还有些悬念可言。
见到十二张弓和十三张弩出现在擂台上的时候,观众席上顿时嘘声一片。
有人大喊:“别说什么西南四大武林世家的家主,就算现在站在台中间的是真正的武功天下第一……”话没说完已经被旁人紧紧捂住了嘴。
“既然秦老家主自己都没反对,西南第一也不见反对,要你‘快刀’戚七七来说?”
……
小柳第一个发现,秦朝和秦夕落表面神色不动,实际应该都是不惊反喜。脑筋一转,也明白了过来。换个地方,换一批人,这些弓弩的威力或许可以威不可挡,此时却反而容易误伤自己人。除非能事先拉开距离,游击作战,不然很容易搅成混水摸鱼之局。
忽然,听龚婉道:“秦老故意站在中间被十面包围,原来是别有用心,别人傻才以为他傻,以为他很狂妄自大……”
小柳点头道:“这些自大狂,半路被秦大哥教训了都还不知吸取教训,仍把秦老家视为一般高手对待。这不是我想轻视他们,站得这么近已经是在找死,何况还有这么多活耙做盾牌,实在是太不争气。那甘不文倒是有些小聪明,至少知道站远一些看形势。”
只见秦夕落站在擂台正中,双目低垂,木剑触地,有若老僧入定。与周围武士形成强烈的动静对比,渐渐形成了使人透不过气的张力。观众席越来越静,众武士无一不受影响。
“这种静态是墨子剑法的精要,越等下去只会越吃亏,开始吧!”甘不文本来不打算开这个口,犹豫再三还是第一个喊了开始。
话音刚落,只见黄眉大师哈哈大笑着从西南门冲入。
“墨子剑法重守不重攻的精神,别说在千年前与那时代剑术和心态大相迳庭。就说在现在,两敌对垒,谁不是全力抢攻,务求一举毙敌。”语气一转道:“腿都快跑断,还好,赶上了。”
与他同来的还有天龙寺的本因方丈。秦朝第一个迎上,随手递上两包玉紫刚刚转送的蛇胆炒瓜子。这些瓜子都是源自甘宝宝那双巧手,一般没机会享受。
本因方丈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在西南武林中的地位,近似少林方丈玄慈在中原武林中的地位。但现在来得不讲半点排场,像普通人一样坐在一旁观战,沉默不语。
黄眉大师嘴上一停,马上觉得只一双眼睛远远不够用,主要是擂台上变化太多太快,其次是被秦朝那一双手给吸引住。要比他身体观察他的武学天赋,他那双手无疑最吸引目光。
既有女人的纤细,又不失男人的阳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黄眉大师既很羡慕又很可惜,他这双手要能与自己徒儿对换一下,再不用愁金刚指后继无人。
擂台上传来一声暴喝道:“秦家凭什么跟段家平起平坐……”话音未落中刀光闪耀,暗器四射中箭矢齐射……一声长啸从秦夕落口中响起,转眼就把其它声音都压了下来。
唉……
叹息声中,只见秦夕落十分失落地站在擂台中间,四周倒了一地。那些武士除了被他点中了穴道,其它都是被自己人误伤。大战开始了吗?
怎么好像已经结束了。
“怎么回事?”有人第一个问出了大部分人的心里话。
秦夕落在擂台上慢悠悠地走了一圈,顺手给众武士解了穴道,见无人再有胆量上台挑战,自顾自从西门走了。
黄眉大师第一个走上擂台,呵呵笑道:“贫僧也来试一试,不过……”本想说:“我可不敢称大宗师,只十个武士都多了。”哪知众武士正愁找不到出气的对象,一哄而上。
本因方丈见机快,立马出手用一阳指隔空点倒两个,使黄眉大师有了空隙与他合伙,共同面临的压力至少比合伙前要小上一倍。不然黄眉大师的金刚指更擅长杀人,不大开杀戒的话,只得老老实实挨上一顿揍,不死都要脱层皮,伤不伤人是没脸见人。
众武士中有一小半见机不妙一哄而散,其他全被一指一个点住,一个接一个趴倒在擂台上。比起玫瑰仙子的袖箭一射一群,感觉上少了杀气,看着也少了爽快。
袖箭只可以在中短距离内扬威,金刚指不是金刚弩,比袖箭更受距离限制。想到木婉清那手袖箭,黄眉僧之前以为是旁门左道,很是瞧不起,现在是暗中庆幸。
隐约希望,她将来少收几个徒弟。静下心想,不怪木婉清,不怪袖箭,不怪金刚指,战场与江湖不同。那些中了本因方丈一阳指的还好,中了黄眉大师含怒而发的金刚指,才是众武士中最倒霉的一群。
外伤还好,内伤至少得养上半个月。
怪不得他怒,他那一对标志性的黄色长眉,左边断掉一大节,右边断了一小节。明显是有人趁机刻意而为,应该是早就计算好了的出手,料定了他那时候很难再保护。
那人是谁?
是甘不武。
但有那想法的明显不只他一个,只他一个很难办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