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了晚饭，叶空提议去看个电影，不过，叶白摇了摇头，想要去钱水江逛一圈——既是省钱，又能饭后运动一下。

叶白的请求，让叶空也难以拒绝，于是，两人找了一辆共享单车，还是带后座的那种，叶白坐在后座上，双手挽着叶空的腰，叶空负责着蹬车，一路骑向了钱水江。

钱水江位于上水市的东面，尽头注入于东海，也是江南省的最大江河，本身途径了数个城市，被人们誉为‘罗刹江’。

上水市的名字，也是源自于此。

叶空一路骑行着，寒冬的冰风迎面扑来，从衣领钻入了，不同于北方的干冷，那种临近于江岸的湿冷，如同绕骨蚕食的阴蛇，最能带走人类的体温了。

这个时候，叶空感到了腰上的手臂一紧，背后也有了紧贴感，显然，某个少女贴在了他的背上，试图帮他驱散一些寒冷。

“你冷吗？要不，我来蹬车吧？”叶白轻声问道，脸庞贴近了他的外套，像是嗅着味道。

“不。”叶空摇了摇头，轻笑道：“我可不能挽着你的腰，太丢人了。”

“噗！”

叶白轻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只是挽着他的手臂，却更加紧贴了。

很有默契的，两人都保持了安静，一时间，只有单车的转动声，还在嘎吱的响着。

公路上的车子不多，偶尔驶过了几辆，搭配着昏黄的路灯，像是一场老式电影，单调与乏味中，却透着一种安宁。

钱水江与千夜广场的距离不远，只花了一会儿，两个人就骑到了终点，下了单车，叶空随手一锁，和叶白携手走向了江岸。

晚上的钱水江岸，明显有些寒冷，即便是情侣们的幽会圣地，此刻的人也不多了，幸好，两个人的体质都不错，一点寒风也不算什么。

“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来江岸玩吗？”

叶白望着幽黑色的江面，不由陷入了回忆：“那个时候，我经常跑下去抓螺蛳，你帮我拎着袋子，像是一个小保镖，守卫在了我的身边。”

“如果有其他孩子，抢走了我的螺蛳，你就冲了上去，拼命跟他们打上一架。”

小时候的叶白，就出落得美丽动人了，而小孩子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捉弄喜欢的人，因此，当时的叶白经常被人捉弄，努力捡回来的螺蛳，一转身就被人偷走了。

这个时候，叶空就冲上去打架，不管是否打赢，他肯定都挂了一身彩。

叶白转过了身，一双美眸凝视着他，嘴角带笑道：“每次回来，你都带了一身狼狈，却笑着跟我说，你打跑了他们。”

“那是过去的事了。”叶空的脸色微红，更有一种黑历史被人揭露的尴尬。

“不，我不会忘记的。”叶白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笑意：“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习唐手吗？因为，我不想让你冲上去了，更不想你独自抗下一切，我想要帮你分担，我想要保护你.........”

说着，叶白撞入了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他——

“哥哥，你有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好嘛？”

叶空感受着胸前的温暖，却不由沉默了，因为他知道着，叶白作为最了解他的人，经历了今天的事情，肯定有了一丝怀疑。

但是........

“嗯，我有事情，一定会告诉你的。”

叶空也抱紧了对方，路灯笼罩下的阴影，掩盖了他的面容，像是蒙上了一张面具。

真相不可能说出来，病因也好，转机也罢，早在他的重生之时，一个大致计划就勾勒了，需要他去完成，一步步的完成。

独自抗下一切。

那是叶空的选择，也是他的未来道路，就像两人的小时候.........

“嗯，你可不能说谎。”

叶白挤了挤身子，像是一头树懒，紧紧抱住了对方，只是，在她的视野盲区中，叶空的表情更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