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义察言观色,感觉出苏醒可能有些不快,于是亲自充当了打圆场的角色,对苏沐天道:“沐天,想不到你自己来了,的确是省了些麻烦,不过还需要把苏勤也叫来,所以你先坐下吧。”
说着话,他指了指和他仅仅相隔两步的一个空座,正是本该属于苏沐天的位置。
但苏沐天却并没有听从他的话,仅仅瞟了那座位一眼后,便将视线滑开,环视了一遍厅内的所有人,开口道:“各位,你们不是想听听我和苏勤是如何的结怨的么?我现在就说给大家听一听。然后等苏勤来了,你们再听他说一次,看看我们俩说的可有出入。”
“什么?你现在就要说?苏勤不在,恐怕不太妥当吧。”
“嘿,有什么不妥当的,反正去找苏勤来总要一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好啊,你先说一遍,他再说一遍,至于实情到底如何,大家心里自有判断。”
众长老对他的话各有不同意见,不过大多数人都表示想马上听听苏沐天怎么说。
苏信义听到这些话以后,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看向苏醒,却见到后者只是沉着脸,不发一言,于是便清了清嗓子,对坐在最角落处的一名长老道:“苏益宽,你去把苏勤找来吧,我们大家先在这里听沐天说话。”
那被他点中的苏益宽,乃是长老之中地位最低的一个,闻言连忙站起身点点头,随即匆匆地离开了议事厅。
下一刻,苏沐天的声音响起:“各位,要说我和苏勤之间的恩怨,就要从一年多之前的焚炎谷一行说起。当时本是一次只安排了一批宗家子弟前去的历练任务,由我本人带队,但到达谷外的时候,却偶然有一位来自分家的子弟也加入了队伍,这件事可能有些与我同去的宗家子弟曾经跟你们简单说过,但是因为那分家子弟当时表现得十分不起眼,所以或许他们未必记得他的名字,而你们更是不可能知道,那个人正是大家今天所见到的苏勤。”
他仿佛讲故事一般,将事情娓娓道来,顿时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是接下来,苏沐天的描述却有些枯燥,除了讲一讲在谷内搜寻火浣花有多么艰难,以及众子弟与谷内的火焰类妖兽战斗有多么激烈,竟是许久都没有提及苏勤有关的事情。
不过在说话的同时,他倒并没有始终站在同一个地方,而是不断在厅内踱步,甚至时不时走到某位长老的面前,与之问答几句,因此并没有使气氛淡下去。
“……欧阳宗族和凌氏宗族的人当时都在,我们三家共同商量,那些火浣果到底应不应该去碰,而假如证明那些果实没有问题,又应当如何分配,因为那些火浣果实在是数量太多了,说是能让一个人的修为连续跨越两三个大境界都不为过……”
他说着说着,便说到了遇上假火浣果的事,但他所描述的火浣果之多,却等于是比当初见到的翻了五六倍都不止。
而直到此处,他才忽然话锋一转道:“但就在我们还没有商量出合适的办法时,有人竟处于一己私利,不知从何处引来了几头极为强大的妖兽,冲入三家的队伍当中,使得所有人都陷入不得不先图自保的境地。而他本人则趁机去把火浣果全都摘走,独吞了如此大的好处,根本不顾此举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甚至伤害。”
苏沐天说到这里顿了顿,一张俊脸上布满了痛心疾首之色,仿佛在悔恨于当时没能提早发现一般。
旁边的一名长老,见状立即问道:“你说的这个自私之人,难道就是指苏勤?”
“不错,就是他!可惜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根本没意识到。”
苏沐天将事实颠来倒去甚至添油加醋地说了这么长时间,最后想说的就是这个。
按他所说的情况,便等于是给苏勤扣了个加害同宗的罪名,尤其还是因为利益、贪欲而加害,依照苏氏宗族的规矩,惩罚绝不会轻。
只是这还不算完,就在众人将要为此事发出种种议论和疑问之时,苏沐天又继续说道:“当时的事情,我因为没能当场把他抓住,事后又被他成功脱身,方才所说都仅限于推测,缺乏证据,因此就暂时搁置了下来,更是没有让其他同行的兄弟们跟宗族汇报。但是今天,我却终于有了新的苏勤残害同宗的证据!”
“他居然为了曾经的些许小小恩怨,在大比结束后,竟堂而皇之地去到两名宗家子弟的住处,将二人折磨至残,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将他惊走,恐怕那两人已经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里了。”
他这番话一出,才真的是满场皆惊,就在苏家堡里面对同宗子弟施加残害,这已经不单单是严重违背宗族规矩了,其嚣张、狂妄、狠毒、无情,根本就超出了正常人的底限。
而就在有人想要询问苏沐天究竟有什么证据证明的时候,后者却是主动向议事厅外面唤道:“苏豪、苏游,你们两个进来吧!给大族长和各位长老们看看,苏勤究竟将你们伤害到何种程度!”I13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