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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夏吟月,你最好别骗本宫(第2 / 2页)

“有劳大舅兄费心,娘胎里带来的弱症,不好劳心费力,名医来了也不过是要我好好休养而已。”

所以,你还是要早早归来,让我妻子开心。

司徒镜伸手在容凉的肩上捶了一下,“好好待她,你娶我妹子的时候答应我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若没有我,你也不能将冰清娶回家。若是有一ri你负了她……司徒家的女儿可不是没有好欺负的,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你无法负担的。”

容凉挑挑眉,嘴角的笑容凛冽幽深,“永远不会有那一日的,大舅兄的英武要用在为民分忧上才是。”

司徒镜叹息一声,“保重。”

“保重!”

容凉看着司徒镜大步离开,晴朗的天空下,金色的阳光将他的身影笼罩其,灿烂璀璨的让人无法直视。

司徒镜的离开,在京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夜晚得到这个消息久久不能平静,站立在窗前,看着雪花从天而降,在空舞出优美的风姿,这样的纯白,让她想起了记忆那个完美如谪仙的男子。永远带着温柔的笑容,会轻声的唤她一声晚妹妹,曾经也想过,如果没有这些牵绊,她也愿意嫁他为妻的。

如今他走了,心里有个角落却像是空了。

在她充满怨恨步履艰难的那些岁月里,是他的温柔笑容温暖了她孤寂的心。

司徒镜于她,从来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是她生命一笔浓重的色彩。搁置在某一个角落,无人开启,无人知晓,只有她自己明白。

慕元澈从明光殿回来,进了门,就看到夜晚一个人伫立于窗前,一身白狐毛做成的袄裙越发衬托的她干净透彻如窗外的雪。

这样的身影,就像是随时都会从他的眼前消失一般,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上传来的那浓烈的悲伤。

是因为司徒镜的离开吗?

慕元澈心口泛酸,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娃娃。”慕元澈大步上前,从背后将夜晚拥入怀。

夜晚的身子先是有些受到惊吓后的紧绷,待听到是慕元澈的声音,这才放缓下来,从他的怀里扭转过身子来,昂头看着他,“澈,我始终对不住他,觉得有些难过。”

慕元澈低头看着夜晚,没想到她就这样跟他诉说她的哀伤,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哀伤。虽然不舒服,可是更多的是一种开心,是因为信任他,才能这样说出口的吧。

“乖,司徒镜不是小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慕元澈心酸,这皇帝当得有些哀怨,哪有做皇帝的劝自己的皇后放下对另一个男人的愧疚的。

“他却是我生命一个很重要的存在,无关爱情,是我在那些伤心怨恨日子里的一抹阳光。我觉得自己很自私,不能给他爱情,却还不舍得他离开。”夜晚泪落,她曾经那么渴望丝丝温暖,因此禁锢了一个男人美好的年华跟一颗纯粹的心。

“不,不是这样的。爱你的人心甘情愿为你停留,爱情不是抹布,想丢就能丢的,若是这样,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的?娃娃,不要伤心,应该开心的送他离开,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想会是一个全新的他。”慕元澈低头轻吻夜晚的额头,这个女人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将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司徒镜的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傻瓜!

“我希望他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样才能安心。”

“会的,司徒镜是个洒脱的人,他会的,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当年……我曾想过如果我不坚持进宫,也许会努力嫁给他为妻。”夜晚将压抑在心里的话忽然讲出,觉得轻松不少,抬头看到慕元澈乌黑的脸。

慕元澈很不是滋味,“你这样说,你丈夫会吃醋的。”

“可是最后我不是还是进宫了吗?心里到底是舍不得从此与你无关。”

“算你明白。”慕元澈觉得心口的堵塞少了些,可是还是有些不舒服,“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后怕,司徒镜这样的男子的确是一个劲敌,亏得你意志坚定。不然,此生我们将擦肩而过了,娃娃,我很庆幸。”

“你不用庆幸,便是时光倒流回去,纵然我曾经犹豫,彷徨,可是我爱你的心即便是蒙上了一层仇恨,也从未更改过。所以,我依旧会进宫,与你纠缠一生。”夜晚环住慕元澈的腰柔声说道,爱他的心,从未变过。

慕元澈顿时觉得浑身舒畅了,忽然觉得司徒镜神马的都是浮云啊,不足为虑。

“我们曾走过岔路,可是最后还是绕了回来。经历生死,已经没什么能阻碍我们在一起的信念。娃娃,我宁愿时光倒流,我想重新追求你一次,只给你幸福,再也不会有那些伤害。”慕元澈幽幽长叹,他这一生最耿耿于怀的便是他亲手葬送了她的性命,纵然是被人暗算,可是若是他心性坚定,也就不会有那些伤害了。他一直在后悔,在内疚,如果真的能时光倒流有多好。

“不,我不要时光倒流。如果时光倒流回去,我们会不会还会爱上对方?会不会还会相遇?就算能相遇可是会依旧相爱相守吗?澈,我不敢去冒险,倒流的时光存在着无法预知的危险,我赌不起。”夜晚缓缓的说道。

因为无法预料,所以不敢去赌,宁愿经受那些痛彻心扉的伤害。

相拥的身影,凝望着飞扬的雪花,那般的契合,完美,直抵心灵深处。

衍庆宫。

冰琴已经几晚没有睡好了,娘娘这几日病情忽然有些加重,尤其是今儿个传来家消息,娘娘的哥哥休妻的事情,娘娘气的直接晕了过去。她跑到太医院求韩医正前来诊脉,可是衣正只给帝后诊脉,没有皇上的旨意韩医正哪敢随意前来,只派了一个太医前来。

如今衍庆宫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威风,那太医来诊了脉,开了方子就走了,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冰琴派了衍庆宫的小宫女去抓药,等了好久才回来,不用问也知道定是被御药监的那起子奴才为难了。都是拜高踩低的混蛋,冰琴心里暗骂一声,在惠妃面前却一个字也不敢提起来,只捡着好的话说了两句。

惠妃消瘦的厉害,浑身上下仿佛只剩下了骨头撑着一副人皮。就着冰琴的手喝了一盅水,气喘得厉害,忽然垂着床痛哭道:“我的好哥哥,居然做出这种混账事情来,你让皇上如何会看得起冷家?为了前程连结发妻子都不要了……皇上只怕厌恶极了冷家……”

“娘娘别生气,您保重身子啊。如今冷家还要指望着您呢,您要是倒了,更没个指望了。”冰琴忙替惠妃拍着后背劝慰道,眼眶里都有了泪花。

惠妃双手抓着身下的锦褥,“冰琴,你替我去做一件事情,我不能看着冷家就这样倒下去。冷家在皇上未登基之前就一直鼎力相助,可是皇上登基后,对于冷家并没有重用,爹爹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挪动一步,哥哥一直外放不能入京为官,我都明白,也都晓得。皇上怕外戚权重,可是到底是为他出过力的家族啊。”

冰琴听着脸都白了,只盼着娘娘别说了,连忙劝道:“娘娘,要不再歇会吧,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天冷着呢。”

“冰琴,连你也这样开始敷衍本宫了吗?”惠妃厉声斥责道,一张枯槁的容颜上满是厉色。

“奴婢不敢,请娘娘恕罪。”冰琴忙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请罪。今非昔比,如今谁还把衍庆宫放在眼里,便是明嫔她们也比娘娘的日子过好过啊。

“好,你然你是忠心于本宫的,就替本宫去做件事情。”惠妃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出。她这么辛苦的熬着,不肯就这样咽了这口气,是因为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呢。

夏吟月,希望你没有骗本宫,不然到了地府,我也不会轻饶你!

除夕之夜是万民同庆合家守岁的欢庆日子,容府里一片喜气洋洋,容锐被无罪释放,二夫人的神色比起前几天自然是好的不得了,总起事情来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见人面上都带着笑容,冰清几次遇到她,都被她的热情吓到。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二夫人这样太高调了点。

冰清不愿意与其争锋,每次都会躲着走,就算是不得不见面的时候,也尽量的表现的轻松愉悦与世无争些。可是随着容凉跟司徒征越走越近,世家频临年关各种宴会多不胜数,容凉去的场所,大多容锐容瑾都去不得,二夫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没了,见到冰清时颇有些风雨雨来的阴霾。

二夫人的脸像是一张晴雨表,很是生动地表现出了容家几兄弟的地位,让人一目了然。

然则,冰清却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就随二夫人去了。反正二夫人除了会说一些酸言酸语,也并不感真的做什么。连人家说话的权利都给剥夺,当真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所以冰清觉得自己还是挺伟大的。

守岁的时候是一大家子都在正院一起过的,容家五兄弟冰清还是除了认亲的时候见过汇集一堂,这是第二回人这么齐全了。几个孩子也在正院里,因此格外的热闹。

二夫人生了一个女儿珍姐儿,一个儿子承哥儿,还有二爷的慧姨娘生的平哥儿,三夫人领着的是心姨娘生的佑哥儿,四夫人带着的是儿子晋哥儿,五夫人领着的是潜哥儿。

这么多孩子,只有三夫人没有自己的嫡生子女,因此在这么多人面前看着这满屋的孩子,脸色一片阴郁,看着佑哥儿的神色就有点渗渗的,让人瞧着发慌。佑哥儿好像是特别害怕三夫人,一直不敢在三夫人跟前呆着,都是在她的奶娘怀里缩着,甚至都不敢下地来跟其他的孩子一起玩。

冰清是刚嫁给容凉不久,因此子嗣上不并觉得自己有什么难为情的,再加上容凉的身子本就虚弱,大家也都明白这子嗣缘上也有些艰难。正是因为这样,二夫人看着冰清的时候,神色里满是得意,没有子嗣的大房,就算是如今容凉现在风光无限,想要接管家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年夜饭吃下来,满屋子里都是笑声,二夫人因为容锐的事情,在容夫人那里落了些不好的印象,如今容锐完好无损的放出来了,不仅神清气爽,一晚上都在特意的哄着容夫人开心,伏低做小的样子看的三夫人不住的撇嘴。

四夫人跟五夫人都没有庶子庶女烦心,好像这两对夫妻的感情都不错,二夫人虽然事事得意,二爷对她也好,但是终究是房里还有个得宠的慧姨娘,慧姨娘还生了一个儿子。听说容锐被抓的这些日子,慧姨娘天天都跪小佛堂念经捡佛米替二爷祈福,人都瘦了一大圈。容锐出来后对慧姨娘好像是也越发的好了。

冰清这些事情上最近得到的消息不少,并不是她刻意去打听的,而是容凉出山开始掌权,这府里的奴才们都开始对东苑示好,有些消息都不用去打听,就有人刻意送上门来,因此冰清知道的着实不少。

用过了饭,大家坐在一起随意的聊天,儿子们围着容戬,儿媳们围着容夫人,冰清是长媳,自然是坐在容夫人最近的地方,二夫人掌着馈,忙里忙外的有事情方便汇报容夫人,因此距离容夫人也很近,三夫人最近是事事不顺,今晚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四夫人跟五夫人则是满满的笑容,听着容夫人说话,不时地附和一两句,神态格外的顺从跟尊敬。

嫡庶,在世家从来都是一道天大的鸿沟。

三夫人坐在二夫人的下手,挨着冰清的就是四夫人,父亲是翰林院侍读学士,清贵人家的女儿。四夫人生的并不怎么貌美,容貌平平,眉眼之间虽然寡淡,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含着两弯酒窝,很是甜美。而且四夫人说话的声音也是轻柔的很,听着就很是舒服。

冰清很喜欢四夫人说话,只可惜四夫人是个话少的,冰清就有意主动跟她说话,两人从衣裳料子说到首饰钗环,从首饰钗环说到花卉草木,冰清这才发现四夫人竟然还是个才女,居然知道很多生僻的东西,心里对她的印象大是改观,所谓真人不露相,这才是让人惊讶的人啊。

五夫人距离二人近,听着听着也跟着掺和进来,五夫人的父亲是吏部郎,纯正的江南才子,凭着自己的本事一路考上来的,当年还是个探花郎,人长得是一表人才,据说跨马游街的时候,帕子鲜花砸满了头,把状元跟榜眼甩了两条街状元四十岁,榜眼长得有点愧对全国人民)成为当年的美谈。

所以,五夫人的容貌虽然比不上冰清,却也有江南女子的婉约清华,尤其是越看越美,越看越有味道。五夫人虽然生的江南女子的容貌,却有个北方女子的性子,说起话来干脆利落,这性子也挺和冰清的胃口,三人一时间倒是谈性甚浓。

“……汤水最是养人,不油不腻,不胖人还能养身子。我娘亲一年四季都不能少了汤水,我自小跟着我娘一起用饭,也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五夫人抿嘴直笑,细细看去,五夫人虽然生了孩子,可是那皮肤还真是跟未嫁人的少女一样,细嫩柔滑,堆雪如玉一般。

“我也喜欢喝汤啊,五妹妹这话我到是挺赞同的,不是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吗?怎么能少了水呢?”四夫人抿嘴轻声笑道,弯弯的眉眼下一双小巧柔媚的酒窝,晃的人眼都晕了。

“可能是我一直习惯吃北方的饭菜,倒是不知道喝汤还有这样的讲究。”冰琴轻声细语,看着五夫人很是慎重的打量一番,“我觉得以后可以多喝点汤,至少能像四弟妹一样住容养颜啊。”

听着冰清的话,五夫人羞涩的一笑,“若是大嫂想要喝汤,我哪里倒是有不少的方子,都是江南地道的养身汤,回头我抄一份给大嫂送来。”

“如此倒是让五弟妹受累了,我心里可真是过意不去了。”冰清有意跟四夫人五夫人亲近,以前的时候容凉养病,从不曾掺和家里的事情,所以冰清可以关起门来过小日子,不用刻意的跟谁走的亲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冰清即便是不为自己只是为了容凉这以后也得多走动。

四夫人跟五夫人虽然是一直跟在二夫人三夫人身后的,可是,现在容家的情形正在慢慢的转变,这两人瞧着是个老实本分的,从不在家里掐尖冒头,可是这一番谈话下来,冰清却觉得四夫人跟五夫人可不是毫无主见的人。而且这两人也有靠近自己的意思,因此才时时的捧着自己的话凑趣。

容凉一出手,很多事情都在不经意的改变了,人力不可阻止,只能顺应天意了。

就像是容家内部的情况,容凉一旦强势崛起,跟容锐容瑾之间势必就会有一场较量。这个时候,四爷跟五爷的站队就相当的重要了。冰清心里明白,这在场的又有哪一个不明白的?

“五弟妹还有这种好东西,以前可没听你说,不行,你也抄一份给我,我也想容颜永驻呢。”四夫人顺着冰清的话凑趣道。

五夫人就羞涩一笑,“四嫂瞧得上,我自然是双手奉上的。不过,我听说四嫂打的络子极好的,我家潜哥儿前些日子瞧着晋哥儿身上的带的五彩璎珞煞是好看,四嫂编一个这个来换吧。”

五夫人抿嘴直笑,四夫人自然是应了,“这有什么,成,我一定给我侄儿编个好看的就是。”

冰清听着心里就有些惊叹,四夫人跟五夫人这有来有往的,瞧着真是想的融洽,对比起来,她们三个嫡出的儿媳反而是处处防范。在容夫人的刻意打压下,四夫人跟五夫人也许早早的就没有野心,这样其实反而更好,头颅压得低,未必心就跌入尘埃里,相反地想要得到助力,三哥嫡出的现在可得费心拉拢这两人了,以前容夫人一手打造的格局,已经随着容凉的崛起瓦解了。

一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只不过庶出跟嫡出谋取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三人正说的热闹,就听到三夫人的声音酸酸的传来,“大嫂在说什么呢,这般的热闹,不如说出来大家都听听。”

冰清脸上的笑容不断,四夫人跟五夫人的笑容微微一滞,两人几乎是同时看向冰清,瞧着冰清的神情丝毫没有出现变化,两人的心里都是微微一震。当下,面上的笑容也没有改变,都看着冰清不说话,像是也在等着冰清的回答。

“咱们女人家说话,可不就是衣裳首饰这些,哪还有别的。不过是跟两位弟妹说起京都的金楼今年新出的首饰样子罢了。”冰清随意的说道,她也没撒谎,方才的确说过这些。

三夫人的眼睛就在五夫人的身上滑过,五夫人的眼神早就从冰清身上收回来了。嘴角含着笑,半垂着头颅,似是没看到三夫人的眼神一样。

三夫人嘴角微微有些僵硬,面上的笑容微微的淡了些,“这样啊,大嫂可是瞧着哪一家金楼的东西能入眼?”

这话却不好比较了,京都最有名的几家金楼都是世家的招牌,不管是说哪个都会得罪另一个。

容夫人这时忽然说道:“要说起金银首饰这些,你们这些年轻的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般花一样的年纪,可不能就这样埋汰了。我这里还有些积年的好东西,回头你们分了去,融了金子换新的样式也好,还是重新炸一炸就这样戴也好,随你们。”

容夫人说着就喊郑妈妈把东西搬来,心情颇好的打开来,顿时屋子里金灿灿的一片,几乎山下众人的钛合金打眼。那边的容戬几父子也被这边的笑声给吸引了,几个人也走过来,就看到容夫人跟散财仙女一样,拿着好东西挨个挨个的分派。

容戬就忍不住的失笑一声,“你这是要把自己的嫁妆给分了啊。”

容夫人头也不抬,笑米米的说道:“我都老了这些东西的样式戴不上了,放着也是白搁着,几个儿媳妇都是好的,给了她们也是好的去处。”

红宝石雕成的牡丹花,翡翠做成的叶子,米粒大小的珍珠攒成心型衬在叶子下面,灯光下明晃晃的耀人眼睛。金宝石九凤钿,缀着米粒珠子的流苏,流苏下面是各色的宝石,每只凤口都衔着拇指大小的珍珠,单看着就已经是流光溢彩。还有竹节梅花碧玉簪,整块碧玉雕成,桃花上面嵌的是粉色的宝石,流光盈动,不可方物……

每一件首饰都是价值不菲,就是冰清这样的出身看着,都觉得是很好的东西,更不要说其余的几个人了。

容戬听着容夫人这样说也是一笑,这锦盒里每一样首饰都是光彩夺目,既漂亮华贵,却又价值相当,五件首饰,五个儿媳,嫡出的庶出的,这次没了区别。往年的时候,容夫人也会给自己的儿媳些好东西,可是都是有分别的。

而今年,完全没了分别。

容戬心里叹息一声,到底还是老妻了解他,看着妻子的眼神变得越发的柔和了。

不说容戬心里在想什么,便是冰清几个看到这五件首饰的时候,心也是一凛。冰清第一年嫁过来,头一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因此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只是含笑看着。可是二夫人跟三夫人的神色却有些不对劲,四夫人跟五夫人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

冰清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自然感受得出气氛的变化,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一个字没有出口。

容凉悄悄地走在了冰清的后面,含笑而立。

容夫人似是根本没就没有察觉,自己这番举动给自己的儿媳妇们带来什么样的震动,带着平常一样的笑容,声音柔和的说道:“你们自己喜欢哪一样,就自己选吧,自己喜欢才是爱物,不然岂不是白费了我的心意。”

冰清是大儿媳,因此几人的眼光有意无意的就落在了冰清的身上,想要看冰清选择哪一个。冰清还真有些为难,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不是说把不住容夫人的心意,而是不知道容凉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几件首饰,瞧着没什么分别,但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容锐跟容瑾的神色此时也落在了冰清的身上,倒是容翼跟容知还是跟以前一样,站在三位嫡出兄长的身后,面带浅笑,不发一言。

“大嫂,你先挑。”三夫人突然开口,笑米米的说道,眼睛飘过二夫人的脸,带着几分的蔑视跟不屑。

二夫人瞧着是神色未变,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动一动,可是袖子里双拳却是握得紧紧的。三夫人这一张口,明晃晃的提醒告诉众人,冰清是嫡长媳,这口气还真是不得不咽下。

三夫人跟二夫人争了这么多年,现在三夫人对容瑾失望之极,再加上容凉最近的行为,她觉得三房出头的可能性已经是微乎其微。可就算是这样,她跟二夫人之间的恩怨却不会消失,有机会这样朝着二夫人的心口插一刀,三夫人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放过机会。

三夫人这一开口,四夫人也跟着说道:“大嫂先请。”

五夫人虽未说话,却是笑米米的凝视着冰清,那意思毋庸置疑了。

二夫人没有开口说话,挺直身板坐在那里,眼睛却也看向了冰清,只是那笑容带着些微冷。

冰清心里叹息一声,一时有些为难,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瞧着这翠玉雕成的竹节簪很不错。”

修长白希骨节分明的手伸向那锦盒里将碧玉簪轻轻拈起,然后冰清只觉得发间微微一紧,容凉已经将碧玉竹节梅花簪给冰清戴上了。

一时,众人微愣。

冰清的脸,顿时火红不已,这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怎可做这样的事情,便有些局促。

正在不安之时,却听到那惹祸的男人轻笑,对着容夫人说道:“母亲,您看如何?儿子的眼光不错吧?”

容夫人的神色此时已经恢复正常,笑着说道:“不错不错,很是衬冰清的肤色,你挑的不错。”

容凉什么都不选,偏偏选了竹节梅花簪,竹子浩然梅花傲气,读书人最喜欢的东西,容凉偏偏选了这个。

冰清侧头看向容凉,眼带着些许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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