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心里一阵嗤笑,才怪,要是容锐真的这样想,现在也就不会落得这般尴尬的境地了。谁人不想登高峰,容家的大家长就只有一个位置,想要坐上这个位置,就必须要先踢开容凉。
不是冰清小心眼,而是事实罢了。
“有劳二弟挂念着,二弟妹这样说我可真是担当不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韩太医的功劳。只是……到底是与生俱来的,只怕再怎么样也无法跟二弟三弟一样,不过是能比以前稍好些罢了。”冰清不是傻子,可不会把自己的底细说给人家听,而且这话也算是真话,只不过听到别人的耳朵里更加可怜罢了。
二夫人心里有些得意,司徒冰清身世再好,可是早晚也是个寡妇命。而且,这以后要是没有个子嗣傍身,将来的日子更难捱。东苑里有丫头勾引主子,这事要是搁在被的院子里,二爷三爷哪一个能拒得了?貌美的丫头,又是心甘情愿爬床,这样的艳福不享白不享。可是容凉愣是发了一场大脾气,可见……身子是真的不成,连男女之事都做不来,子嗣什么的更是天边的云朵。没有子嗣的长子,又有什么用?
心里越发的舒坦了些,对着冰清说道:“有韩太医精心照料着,总能平平安安的。”
平平安安的……冰清细细品着这几个字,是啊,二夫人她们最希望的容凉能归天才好,可是现在这个愿望大概达不成了,有韩普林在,这命保住的几率就大了。所以她们希望的就是平平安安就好,不痊愈能活着,就是平安啊。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二夫人的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丫头婆子大气都不敢出,瞧见两人进来都忙着行李。
两人一路走到正房的花厅坐下,就有转车姜黄比甲的丫头捧上茶来,脚步轻缓,动作轻盈,规矩倒是好得很,二夫人也是有些本事的。
让人都退下后,二夫人看着冰清就步入了正题,眼眶一红,拿着帕子轻拭眼角,开口说道:“大嫂,我们二爷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这明显的就是被人栽赃陷害。可是二爷官职不高,有些事情就得忍气吞声的。可是,这回的事情谁也兜不住啊,轻则罢官,重则丢命,吃空饷,挪用军饷放利子钱,这样的罪名压下来,可真是要人命了。”
“我不太知道官场的事情,我们大爷也没跟我说过,我以前在娘家的事情,我爹爹跟哥哥也从不会跟我讲外面的事情,这些事情我还真有些不懂。二弟妹,我觉得就算是这样,法不责众,正如二弟妹说的,二爷不过是一个参将,上头有上司,下头有属下,难道还能单单的针对二爷一个不成?二弟妹不要着急,母亲也说了,自有公爹张罗呢。”冰清叹息一口气,面上还带着几分迷茫之情。
听着冰清这样说,二夫人就有些急了,“大嫂,你不知道这里面的腌臜事情。平常无事的时候,都是你好我好的兄弟,可真是出了事情,为了自己逃命,巴不得让别人顶了罪。二爷最是个仗义的,本想着帮人被想到反而被人给害了,这群杀千刀的,一个个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净做些昧天良的事情。”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啊,那二弟妹跟母亲说了没有。要真是这样,公爹那边也能好办了。”冰清就是不肯说自己帮忙的事情,二夫人这样的人,你好的时候,她要比你还好,她不好的时候,也一定要拉着别人不好。自己要是松了口,只怕就会咬着司徒家不放了。
看着冰清就是不肯松口,二夫人只好说道:“大嫂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可是也请大嫂看在一家子骨肉,一个锅里吃饭的份上,好歹搭把手,救你二弟一命。”
“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帮上什么忙?二弟妹别说笑了。”冰清慢慢地垂下眼睑,静静的喝着茶。
“可是大嫂的哥哥跟父亲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请大嫂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你的侄子侄女,他们可还小啊,要是二爷真的有什么,我们可怎么活啊。”二夫人说着说着是真的哭的伤心起来,这里面的事情冰清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容凉是真的挪用了军饷,可是也不是他一个,但是倒霉的就是被人给拿到了把柄,要是能有司徒征帮忙,这件事情总能有惊无险的过去,可是看着冰清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心里又恨得不得了。
冰清皱眉,正在危难的时候,含玉回来了,看着冰清就十分着急的说道:“夫人,您赶紧回去看看吧,大爷发了好大的火,连喜欢的薄胎细瓷的茶盏都给砸了。”
冰清大惊,脸色都变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说了这句,又忙看着二夫人说道:“二弟妹,我得先回去了,这事儿咱们改日再说。”
说着也不给二夫人说话的机会,带着含玉急匆匆的就走了,心里跟着了火一样,容凉这是又闹哪一出啊,早上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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