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当忠,皇上还未过而立之年,言及立嗣之事实在是太早。早早的论及国本根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其罪当诛。臣以为,皇上应当立刻将薛长山撤职,押解回京,严加审讯以镇朝堂。万不可再心慈手软,此等逆贼实不可忍也。”王子墨说到这里一顿,缓缓说道:“微臣请旨,亲自前往并州将薛长山锁拿回京。”
慕元澈却是说道:“汉王当年之所以能被立为储君,并不只是因为其母琳贵妃受宠缘故。汉王本身亦是有雄韬伟略,只可惜当年被人出卖才落得被废黜的下场。只看现如今薛长山提出立嗣一事,为何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及?”
慕元澈言毕示意王子墨上前,王子墨大步走上前去,只见御桌铺着牛皮舆图,这舆图十分的熟悉,乃是当年孝元皇后亲手所绘,如今边角早已经有磨损,带着岁月流逝的气息。
云是澈出动。心里叹息一声,就看到慕元澈的手指指着汉王的封地并州,听他道:“汉王身在并州,七年来不敢有异动,皆是因为并州南邻司州,西挨延州。延州守将冯巳昭,司州守将杨齐皆是朕的亲信所在,故汉王一直不敢有异动。如今随着使团失踪,朕差遣冯巳昭前往岐州边境驰援,延州便只剩下极少的守城兵将。并州周围除却延州、司州乃是朕的亲信,冀州守将隋安是汉王旧部,当初归顺朝廷是不假,但是也不能确定他们私下无勾结。冀州之南是兖州,兖州守将司马赫虽是朕的人,但是北有隋安,南有青州刘举,将其夹在中间,亦是不敢轻举妄动。汉王所选的时机,当真是一点也没差错。”
王子墨闻言,伸手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地方说道:“岐州、兖州、雍州跟平洲四州兵马皆被皇上调往寻找使团失踪一事,故而四州皆空。汉王与兵家一道上倒真是会选时机,既如此,皇上您打算如何?”
慕元澈神情凝重,缓缓而道:“当前此时在朝中还并未传来,但是明日薛长山亲使必定会在朝堂上将此事公开宣扬,届时既是朕不愿,也不得不看世家如何行事。”
王子墨沉默,良久才道:“要不要臣要提前去见见郦相?”
慕元澈摇摇头,“不用,郦相一人便是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也不会跟世家的整体利益相背而驰。以前雪娃娃在时他会为了女儿倾尽全力游说,如今雪娃娃已不再,郦相未必愿意成为世家的阻挠所在。”
这话也是实话,郦后在的时候,就是维系世家跟帝权的一根纽带,如今……郦相未必再会这般尽力也是实情。
“难道就要这样干等着?”王子墨道,一张俊颜上满是急恼之色,暗恨汉王狡诈多端。
“此事容朕再想想,你想回去休息吧,明儿早朝只怕又是要一场硬仗要打。”慕元澈的眼睛紧紧盯着舆图,挥挥手对王子墨说道。
王子墨无奈,只得说道:“微臣先告退。”
王子墨走后,大殿里便是一片空寂,慕元澈盯着舆图指指点点,神色肃穆,眉心紧蹙,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这才直起腰来,“严喜,茶。”
严喜立刻将手里已经换了四五遍的茶水奉上去,小心翼翼的看着慕元澈的神色,心里想着这个时候要不要回柔福宫的事情。1。
正在严喜犹豫的时候,就听到慕元澈问道:“朕送去柔福宫的东西,她可还喜欢?”
严喜一听,喜上眉梢,立刻弯腰回道:“回皇上的话,容华主子很是喜欢,说了等您一起用晚膳,不知道主子今晚可要过去?”
慕元澈抬头看了看沙漏,沉吟一番这才说道:“摆驾。”
严喜立刻喊了一嗓子,门外的小太监便迅速地忙碌起来,等到慕元澈走到大殿外,依仗已经准备完毕。坐上肩舆,这才一路往柔福宫而去。恰在这个时候,夏吟月领着两命宫女款款而来,正碰上慕元澈的依仗,立刻躬身行礼,“嫔妾参见皇上。”
严喜立刻命人将依仗停了下来,垂手肃立在一旁,心里却道,甘夫人来的好巧。当奴才的最紧要的就是要懂得看颜色,知进退,就比如此刻,严喜是绝对不会主动说一个字的,除非皇帝陛下吩咐了。17857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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